乔瑾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悻悻地走了,转而去台上一展歌喉。
一行人在火锅店待到半夜十二点,临散场前,梁挽总算酒醒了大半,她去厕所吐了一回,这会儿灌了两瓶矿泉水好多了。
陆衍没喝酒,问乔瑾拿了车,趁他去地下室取车时,左晓棠拽着好友到街边说悄悄话:“挽挽,你脖子上有草莓印喔。”
梁挽忍不住飙脏话:“我操。”她欲盖弥彰地摸上脖颈,恼道:“干嘛不早说?”
左晓棠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她挽着好友的手,表面瞧上去很正经,实则语气异常邪恶:“不过说真的,陆总似乎不太持久啊……”
梁挽差点被口水呛到,不可思议地睁大眼:“什么意思?”
左晓棠挑了下眉:“你们就比我们晚到了三刻钟,除去路上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十五分钟,是不是有点……”她意味深长地拉长音:“中看不中用啊?”
“……”梁挽忍耐地闭了下眼:“闭嘴,我俩现在还是清清白白的。”
这会儿轮到左晓棠无语问青天了:“这都多久了?你还饿着他?”
“靠,我没有好吧。”梁挽脸都快烧起来了。
她仔细回忆了下,发现过去的火辣画面里,其实她从头到尾都只能攀附着他,陆衍手段高明,每次都能让她神魂颠倒,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事实上,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占有。
那么是什么让他狂踩刹车?
是良心发现?
还是爱的责任?
梁挽坐到车里时,还在想这个问题,时不时偷瞄一眼在驾驶位的陆少爷。
男人一手在窗边支着额头,单手掌着方向盘,秀气的下颔处有浅浅红印,是方才在安全通道缠绵时她留下的痕迹。注意到她的视线,陆衍侧过头:“你好点了没?”
他说话时喉结滚动,嗓音沙哑,性感而不自知。
这个该死的男人,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魅力。梁挽莫名口干舌燥起来,她在耳边扇了扇风,不自在地道:“还好,就是有点热。”
陆衍抬手就把空调温度往下调了几度。
车子驶过中央公园,又来到丽思卡尔顿,既然乔瑾异常大方地让出了总统套房,陆少爷也懒得折腾,总之梁挽那破公寓是万万不能睡的,他很干脆就把小姑娘带回了酒店。
顶楼尽览纽约夜景,独立浴缸正对着落地窗,边上点了香薰蜡烛,是好闻的佛手柑甜橙。卧室里,kgsize的床上有摆成心形的玫瑰花瓣,衣柜拉开,里头额外提供了崭新的女士睡衣。
全是贴身面料的蕾丝吊带裙,低胸大露背,布料清凉得可怕。
陆衍经过,从后面揉了把她的头发,笑道:“皱着脸干嘛?你穿我的衣服就行。”说完,他随意从行李箱里拣了件黑色t恤,丢到她怀里,“这里有两个浴室,里头那个可以泡澡,你也累了,早点洗漱早点休息。”
听着挺贴心的。
然而这一晚到底是不一样了。
残留的酒精蠢蠢欲动,外加左晓棠的话撩拨了心弦,梁挽对陆衍这种老僧入定的状态十分不满。
男人正准备沐浴,背对着她脱掉了衬衣,肩膀线条清隽利落,背上有漂亮的蝴蝶骨,再往下,精瘦的腰身窄窄,可惜裤子没脱,被遮掉了大半美景。
她没忍住咽了口唾沫,喊了他的名字。
他顺势转过来,腹肌线条完美无瑕,腹股沟上的两道人鱼线若隐若现。
梁挽心跳加速,慌乱地眨眼:“没事,你快去洗澡。”她实在不能承受更多了,急匆匆朝另一间浴室走,泼了凉水在脸上后,乱七八糟的想象终于从脑子里驱逐开去。
左晓棠唯恐天下不乱,给她发消息:【正面上他!】
梁挽盯着这条微信,愣了一会儿,蹑手蹑脚回到衣柜前。黑白红紫,四色睡裙,她颤着手,牙一咬挑了件最短的黑色。
怕香味太冲鼻,泡澡时她并未加精油,只在淋浴结束时涂了一点酒店自带的牛奶润肤乳,换完睡衣,她慢吞吞站到镜子前。
就看一眼,羞耻感爆棚。
这特么是情趣内衣吧?
两边裙摆开叉到了腿根,背后是大露背,就两根细细的带子,前边看着倒是还好,可侧面太夸张了,稍微一动就是春光乍泄。
梁挽没脸穿,急急忙忙脱下裹上浴袍,临出门又不甘心,重新换回去。她倒腾半天,等到终于做好心理建设羞答答地出去时,那人却歪在床头睡着了……
什么叫做自作多情?
什么叫做多情总被无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