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将元庆逼急了,他真携国运与我们死战,到时候,国运崩碎,只怕还不等浩劫降临,大周各州就会先被各种天灾毁去了。
我们要的是一个完整的王朝,若是打的破破烂烂,那拿到也无用了。”
这才是关键!
众人联手,想灭了元庆并不难,但问题是皇帝手里有“人质”,一旦鱼死网破,必将天下大乱。
季平安却神秘一笑,说道:“我当然知道这些,但倘若初代神皇,大周太祖亲自回来呢?”
众人愣住,彼此对视,难掩惊愕。
难道,国师知道初代神皇的下落?
……
……
余杭城。
炎炎夏日,可如今的余杭却再无往日之商贸繁华,伴随战争开启,澜州成为中心战场,这座大城自然成为了大本营。
城内外驻扎军队,各大宗门与朝廷强者齐聚于此,每每出战,战后回城休整,成为了常态。
此刻,城门处的士兵们望向城墙上最高处,一道红衣身影仿佛屹立于太阳之中,不时有酒坛从城头坠落,啪地摔在地上,粉碎。
魏华阳独自一人,坐在城头上,周围没有其他人。
她身上的道袍如血一般红,齐耳短发在风中飘动着,那一口口飞剑如同游动的鱼儿一般,欢脱地绕着她,在天地间飞舞嬉闹着。
这神兵利器,在她手中好似宠物,在竭力取悦她,想让她开心起来。
然而华阳却只是仰起头,一只手扣住酒坛痛饮,任凭晶亮的酒液淅淅沥沥,沿着她的下颌洒落,沿着脖颈灌入红衣领口。
吨吨……她脖颈蠕动,任凭辛辣的酒液灌入胃部,可凡尘的酒,如何能让如今的她有半点醉意?
“啪!”
魏华阳将酒坛一丢,抬手一抓,又是一坛摄入她怀中。
她抱着酒坛,望着城外的原野怔怔出神。
远处站岗的道门弟子们眺望着自家掌教的身影,莫名觉得心疼。
自从大半年前,季平安死去后,祖师发疯了一般发出飞剑,轰了佛门一整天后,魏华阳就一改闭关的风格,而是踏上了战场。
这半年里,她一次次出击,与佛门,乃至一些妖国高手交手无数次。
外人只道,是华阳掌教身为国教的开创者,对他国挑衅的回击。
但又有多少人知道,真正的原因?
魏华阳也从未将真相说出口,只是从那天起,她脸上就再也没有了笑容,她的生活里,只剩下两件事:
修炼,和杀敌。
就仿佛回到了当年,离阳死后那段时光一样,她想要变得足够强,然后将佛门连根拔除,就像当年她覆灭道盟那样。
大多数时候,她都无暇回想其他,但在并无大的战事的时刻,就如现在,她脑子里总会不受控制想起他,只能依靠饮酒麻醉。
然而,就在魏华阳以为今天又要这样度过的时候,忽然,远处一道身影飞来。
三青观主,也是道门本地长老神态激动,有些失态,出现在城头上,望向自家祖师:
“禀告师祖,钦天监正以术法送来观中书信,信中说……信中说……说……”
魏华阳抱着酒坛,连头也没有转回来,好似根本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