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受伤了。”她轻声问。
谢斯白没答。
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秦黛的目光黏在他侧脸的伤处,细眉紧蹙,更小声的一句:“疼不疼啊?”
“不疼。”谢斯白这次很快说。
秦黛望着他那被棒球帽帽檐挡住一半的眉眼,她想看清,脚尖向前挪动,离谢斯白的脚尖只一寸的距离。
她忽地开口:“我们以前,是不是就在这儿见过?”
谢斯白往后退开半步,不动声色地撇开了视线,落在对面滴雨的灰瓦屋檐上。
“你才想起来?”
“你早就想起来了?”
谢斯白淡淡地嗯了一声。
秦黛怨他:“那你怎么不说。”
谢斯白看她一眼才说:“你当时都忘了,我还提什么。”
“我……”
支吾半天,秦黛发觉自己才是不占理的一方,她低声辩解:“我记性不太好,你就应该告诉我的,是你的错。”
“嗯,我的错。”
秦黛不由弯了弯嘴角。
扯一下谢斯白袖子,晃一晃,说:“我帮你涂药。”
谢斯白没有拒绝。
秦黛拧开碘伏瓶子,拿棉签蘸了点。
“头再低一点。”
谢斯白照做。
棉签碰到伤口,微凉的触感,可好像真的不疼。
她的动作太轻,谢斯白垂眸,便能瞧见那双好看的眼睛,此时专注地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
就好像,对待珍宝一样,对待他这个人。
谢斯白呼吸变得很轻很轻。
连眨眼都缓慢。
他其实很乖,一下也没动。
秦黛却好像怕他中途躲开,另一只手也抬起来,捧在他脸侧。
“离野。”
“嗯。”
“是谁让你受伤了?”
他没有回答。
秦黛声音像一朵云那样轻,用只有他听得见的音量,小声地说:
“我学过武术。”
谢斯白笑:“真的?”
“真的。”
碘伏涂好了,微微凑近,秦黛轻轻吹了吹他的伤口。
“你不要再受伤了。”或许觉得过于苍白,她又补充一句,“以后我会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