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也不是很在乎。
她有些执拗地盯着那条路,等所有人都要进场,她等待的人还没有出现。
人声鼎沸,空气里嘈杂凌乱,绿化带里最靠外,种着一棵很大的榕树。
是建校之初便留下来的。
长长的气生根垂落下来。
秦黛失神地凝望着。
仿佛感觉不到被人流穿过。
忽地,隔着茂密的藤蔓似的气根,远远的,她看见一个步伐熟悉的影子。
人群在朝前走,秦黛停下脚步。直到她变成了人流中的尾巴。
那身影也渐渐逼近。
没一会儿,停了下来。
他们一人站在榕树树冠的这头,一人站在那头。
体育场内有悠长婉转的管乐声逐渐响起。
谢斯白站在那儿,没有动。
他的脚往前迈了半步,又退了回去。
他颈间的领带,像是着急着,胡乱系好的,结都没打好。
他左边脸颊的颧骨处,有一道伤。右臂上,有血迹未凝结的锋利的伤。
谢斯白没有动。
秦黛朝他走了过去,起初是小跑了几步,快到他身边,才停下来。
谢斯白手往后背去。
脸也侧了下。
秦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有些无措,眼里的着急也掩饰不住。
“你去打架了吗?”
喉结一滚,谢斯白很快否认:“我没有。”
秦黛又问:“那伤是怎么回事,脸上的,还有……”
她伸出手去,将他背在身后的那条右臂拽出来。
低头望着,低声说:“还有这里……是刀伤吗?”
谢斯白却只是说:“我来晚了。”
体育场的大门已经关上了,所有人都在那里面,一同跳着一支舞曲。
秦黛井不在乎的语调:“也没有很晚。”
“不能进去跳了。”
“哦。”
“不生我气吗?”
“嗯。”
“嗯”完了,秦黛抬了抬眸,又轻声说:“我不是想上台去跳。”
她只说这半句,剩下的,无论如何不肯直言。
一低头,指尖停在他小臂上的血痕上,像是想要去碰,又怕弄疼他,最后只停在距离伤口一厘米处。
“疼吗?”
说着,下意识地想去找创可贴,又意识到,她穿着校服群,连个口袋也没有。
“我们去医务室。”她来拽他手腕,要往出医务室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