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概是可以称之为,恨不得敬而远之的神情。
被她撞见的身上的烟味,那些血迹斑驳的伤,一次次怕被发现的目光,都成了他想要封藏的灰白的颜色。
他意识到,他那些不受控的心动,或许对她而言,都是场避之不及的雨。
于是下笔时的字,变成了两个看似冷冰冰的:不能。
再后来,最后一次为她伴奏。
谢斯白没走得及,两人在琴房门口撞见。
他忘了,那天他的脸上是有伤的。
吓得她往后退了半步。
谢斯白头一回,体会到如坠冰窖的真实感。
她是天上的月亮,在她面前,他只是雨天里,逼仄脏乱的巷子里的一片泥潭。
人们从他面前经过,都会绕开很远。
以至于后来有一回,偶然在教学楼走廊,撞见秦黛和她朋友谈论的话,他的心竟然没有觉得疼。
大概是,早就给自己预设了答案。
下午下课后等待晚自习的时间,教室没几个人,都去食堂了。
谢斯白睡了一觉醒来,拿了杯子先准备去教室后面接杯水。
饮水机在靠近门口的位置。
他走近几步,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从外面走廊传来。
是秦黛,和她朋友趴在教室外走廊的栏杆上小声说话。
谢斯白意外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们的声音其实很小。
但一个人对自己的姓名,往往都很敏感。
他的脚步不由停在后门门口的位置。
模糊地听见她朋友说说:“好看是好看啊,就这么义无反顾投给离野?可我听说他老是打架旷课。”
“但你说选自己觉得最好看的。”
“好嘛好嘛,选就选吧。我太知道了,他这挂还挺招女生喜欢的,我们班光我知道的就好几个了。但黛黛,你可不能啊。”
秦黛顿了下,声音微微变调:“我才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毕竟离野这样的,和咱们不是一路人。”
秦黛又顿一下。
“难不成你还觉得你们是一路人?”
谢斯白的注意力,几乎全被冻住了。
好一会儿,他听见秦黛道:“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