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在一道屋檐下停下时,雨丝比刚才小了一些。
也是那天,谢斯白第一次遇见秦黛。
他听了会儿,算是明白过来。
这小姑娘胆子真的挺大,被人高马大的几个男生敲诈,竟然还能那么镇定。
没有犹豫太久,谢斯白在那群人要动手之前,将臂弯的篮球扔了出去。
那群人走后,他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枚创可贴。
已经想不起来是在什么时候,养成了随身携带创可贴的习惯。
他递过去,本想转身就走。
可鬼使神差地,走出两步后,又转身,叮嘱她以后尽量不要来春山巷。
他没想到她还会再追到巷口。
跟他说,谢谢哥哥,又请他吃了一只冰棍儿。
这件事谢斯白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近一年后,他在七中,再次见到秦黛。
是个刚下过一场雨的秋天,她站在一颗巨大的榕树下。
身上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被那茸茸的绿衬托着,像朵干净至极的栀子花。
谢斯白没有多惊讶于这一点——只那一面,再见时他还能认出来。
毕竟那是一双过于漂亮的眼睛,眼尾缀着一颗与他的对称的小痣。
只是她并不记得他。
他以为她是高一的新生。
第二天,被班主任从睡梦中叫醒,一抬眼,教室里新生出来多栀子花。
他愣了下,后知后觉地回忆,自己刚才迷糊地喊了声什么来着。
指腹无意识地摩挲两下。
目光却落在教室最前面那人身上。
她看了他一眼,嘴角绷着,脸颊上有淡淡的红。
谁第一次进了新班级,就荣获个外号会开心。
谢斯白不太自在地揉了揉后颈。
-
老师安排秦黛坐在了他斜对角的位置。
隔着一条过道。
这个班里的人,已经都做了一年的同班同学,互相之间熟得不能再熟。
秦黛似乎不太能插入什么小团体了。
她也没有很想和人打成一片。
除非别人主动,她很少和别人讲话,大多时候都是安静地坐在自己位置上,或者睡觉,或者看书。等下午的课上完,会收拾了书包,一个人去舞蹈教室。
倒是有个别的班的女生常来找秦黛。
谢斯白看得出来,和那个女生,秦黛是很熟悉的。在她面前,才会露出一些笑。
一年前在春山巷那一面,她似乎都没有现在这样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