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在浪潮般袭来的情动中浮沉,她觉得自己像一片枯叶,在空中飘了很多年,落在他肩头,潮湿的沃土,于是变成了粒种子,生了根,又发了芽。
第一次在沙发上。
谢斯白不太温柔,磨着她,非要她颤抖,力道一下比一下重,等她求饶说不要了,才心软地放慢放轻,非要她情不自禁地要来搂他的脖子。
然后,故伎重施。
秦黛觉得自己要碎了。
可又有汹涌的、弥漫的浪潮奔来。
他们似乎度过了许多个这样的黄昏,可这一次,秦黛是最受不住。
眼里起了雾,迷濛的水汽,旖旎的红。耳廓、脸颊,甚至细细的颈,都留有暧昧的粉。
她的皮肤太白,那沙发是沉郁的深咖色,她像从杯中倒入浓咖啡的牛奶。
谢斯白音调沉:“想把你绑起来,可我又怕弄疼你。”
秦黛咬着下唇,她已经克制,却还是溢出声轻喘。
对谢斯白,她今天似乎是没有原则的。
秦黛的声音被撞入了云里:“我不怕疼。”
谢斯白动作停一瞬,弯腰来抱她。
修长的手指插入秦黛发间,动作轻柔地顺着,帮她勾掉沾在脖颈上那一缕。
他故意地捡起那条领带。
秦黛手腕伸给他。
谢斯白便笑了,问:“真的?”
秦黛点头。
谢斯白眸色愈发沉了,低下脖子,吻沿着她蝴蝶骨向上,声音便也混在了动作中。
“可我今天舍不得。”
沙发那次持续了很久。
久到秦黛筋疲力尽,膝盖被磨得通红,谢斯白才抱她去浴室。
又是磋磨的一段时光。
等回床上,谢斯白似乎仍没够,捏一下她手腕,才洗完的乌黑短发滴着水,水珠颤巍巍地从发丝尖儿被晃下来,跌入秦黛锁骨。
秦黛是真的受不住了。
可是他一看她,她似乎就被他引燃了。
一同堕入深海。
全身上下,似乎都变成粉色的了。
秦黛掉不出眼泪,便红着一双眼,在谢斯白低头看过来时,轻轻地勾他脖子。
指尖摸到他眼尾那粒痣,仰一下自己脖子,小声说:“要亲一下。”
谢斯白扯过一只枕头,垫在她腰下,低头,深深吻下来。
–
回安北那天,是个微雨天。
榕树四季常新,十月的雨,和三月里很像。
谢斯白撑了把伞,车停下几米之外的道边。
他今天穿得很正式,因送秦黛到机场后,又要去公司。
尖领的衬衫,西装熨烫妥帖,颈间系一条暗纹刺绣真丝领带。
这叫秦黛想起三月底在明安路见面时的场景。
但谢斯白今早的领带是她系的,往上,喉结上还有一枚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