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从团里出来,就瞧见了谢斯白人。
他今天没开车,倚在树边,和一个遛狗的大爷交流。
秦黛走近了才听见,他是在劝人大爷遛狗记得把狗拉的屎也带走。
大爷哪管他,装耳背就走。
谢斯白上前一步拦着,大爷看着不太好惹,要放狗咬人,秦黛生怕大爷当场碰瓷,跑过去将他拽了回来。
谢斯白说:“你拦我干什么?我没带纸巾,要一张捡狗屎。”
秦黛还以为他是劝说无果准备强制执行,松口气,从自己包里掏出来给他。
谢斯白捡完包好,扔进了垃圾桶。
两人前行了两三百米,碰到个公共卫生间,谢斯白去洗了手,秦黛才把手给他牵。
“我们晚饭吃什么?”秦黛问,两人慢吞吞压马路。
谢斯白低眉看过来,他最近比从前更少笑,此刻眼底却蕴藉着暖融融的笑。
“你笑什么?”秦黛食指在他掌心轻轻划过,挠痒痒似的,被谢斯白也回应着抓住她那根手指,勾着,捏了捏。
此时的日光金灿灿地笼罩着半边城市,天空也一半清透的蓝,一半橘红的霞色。盛夏的天,太阳还没彻底西沉,一片白霜似的月亮已经遥遥挂在天边。
下了班,街边散步的人有些多,他们正前方四五米远的距离,走着一对年轻的夫妻,两人各走一边,中间牵着戴着小黄帽和红领巾的小孩;街边的店是一对老夫妻开的,卖水果,老太太在算账,老先生则戴着老花镜,借着店里的灯和夕阳的光看书。
谢斯白道:“觉得一直这样走下去,也很好。”
秦黛因为他这句话笑了一下,这一瞬间,她忽然在日落中,幻想了一秒,关于未来。
但并不清晰,像被濛濛的白雾包裹着,她拨不开。
谢斯白回问道:“你笑什么?”
秦黛才不会告诉他。
她抬眼望见路边公交站的广告,是一家最近很火的火锅店宣传图,红通通的汤底,辣椒花椒在滚滚沸腾的锅中游泳,竹筷夹着一片涮好的牛肉。
秦黛给谢斯白指:“我们去吃这个吧。”
谢斯白故意地:“你可以?”
秦黛不能吃辣,但那张宣传图真的看着好香啊,她退而求其次:“我们点鸳鸯锅。”
结果到店门口还遇上个开业活动,情侣来吃五折优惠,男朋友抱女朋友做二十个深蹲就可以。
这简单,但两人一方面不太差钱,另一方面都嫌围观群众太多过于丢人,不太想做。
但秦黛一转眼看上了人家赠送的巴掌大的星黛露玩偶。
还是那副清冷不下凡的模样。
不过谢斯白近来已经越来越会琢磨女朋友隐藏的情绪,此时怎么看,都觉得那双眼睛里隐含着些殷殷的期盼。
他握着秦黛手腕往里走:“我给你买。”
秦黛不动如山:“我想要那个。”
谢斯白道:“谢苑溪不是送了你一个更大的。”
“不一样。”秦黛言之凿凿,“穿的裙子不一样。”
谢斯白:“……”
哪不一样啊,不就是紫色的兔子。
这句话说出去女朋友可能趴一下就没了。
那就来吧。
眼见着秦黛拎着口罩,把下半张脸遮了个严严实实,谢斯白好笑道:“你挡什么?”
秦黛揽住他脖子,着急又主动地讲男人的手拉着搁在自己腰间:“快点。”
谢斯白掌心贴着那截细腰,于人潮中看她,忽觉此刻的秦黛,难得得像个会表达自己喜爱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