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镜抬头看他,还以为他要请自己吃饭或喝饮料,就听到宋羽河认真地说:“……请你喝水吧。”
陆镜:“……”
水有什么好喝的?
还用你请啊?
但他也知道宋羽河现在缺钱,连学费都是秦现交的,喝水就喝水吧,总比没有好。
然后他就被宋羽河带到了学校门口的一家修理机械的店里。
——请人喝水还要蹭别人的?!
宋羽河不怕人,进来后就和薄华彩打招呼:“姐姐好,秦老师来过了吗?”
薄华彩正优雅交叠着双腿抽烟,看到两个孩子过来,掐灭了烟,笑着说:“来了,已经商量好了,你没课的时候都可以来我这里,修理东西的费用我会给你分成。”
宋羽河不太懂,但秦老师肯定不会害他,也没多问,点点头。
薄华彩的冰柜里都是酒,没有小孩爱喝的饮料,只好倒了两杯冰水递了过去。
宋羽河接过来,开开心心地递了一杯给陆镜。
请他喝水。
陆镜:“……”
陆镜的家世在整个伏恩里大学都是数一数二的,不少人上赶着巴结奉承他,但却从来没有人磕碜到请他喝白水——还是借花献佛的那种。
陆镜端着水好一会,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这个宋羽河,真好玩。
自那之后,宋羽河的打工生活就开始了。
大概是陆镜一针见血的那句“你又听不懂,上什么上,浪费时间”打开了他新世界的大门,那些他丝毫不感兴趣的课直接翘了,成天待在「薄客」的店里,兴致勃勃地修各种东西。
他虽然平时日常生活看起来笨笨的,但对于仿生机械好像天生就懂得怎么摆弄,有些院里差不多的机械科技产物,他眼睛眨都不眨顷刻就能修理好。
薄华彩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想这波不亏。
周末,宋羽河被秦现带着去市里玩了几回,勉强知道怎么坐轻轨交通了。
他很喜欢轻轨交通的小卡片,亮晶晶的,上面还印了伏恩里的logo,因为卡片上有磁石,两张挨在一起会直接轻飘飘地相互弹开。
宋羽河玩得不亦乐乎。
薄华彩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车钥匙似乎打算出门,但临走时又有一个通讯打了过来,一直谈到现在。
“现在去取?不能等一等吗?”
对面说:“对,比较着急。”
薄华彩若有所思,看了看玩卡片玩得眼睛都弯起来的宋羽河,视线又转向不远处的电子日历上。
备忘录上标了两个字:乔治。
——本来薄华彩是想写个简单的“峤,至”提醒她去接薄峤,但写错字后她又懒得改,只好是个不伦不类的人名写在上面。
秦现之前还神色复杂地问:“那个男人叫乔治吗?”
想了一会,薄华彩道:“嗯,好,我现在就出发过去取。”
“辛苦了。”
薄华彩寒暄了几句挂掉通讯,挑眉对宋羽河说:“羽河,今天下午有课吗?”
“有。”宋羽河抬头说,“但我不想去上,根本听不懂。”
薄华彩对他自暴自弃的学渣气势已经见怪不怪了:“行,你能替我去飞行场接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