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倒杯水,她先去厨房烧了水,还顺道换了身看上去比较像个正经都市女郎的家居服,并把头发又梳了一下,洗漱完毕,才端着倒好的水去给他。
“那个,你上周寄的快递我收到了。”向薇拘谨地坐在沙发另一边,手攥着裤边,“你怎么给我寄房产证啊,那房子你……不是卖了吗?”
“谁说我卖了?”莫子熠捧着杯子,目光毫不遮掩地望着她。
“不是说你要在z市买房子结婚,就卖了这个么?”向薇咬咬唇,“你刚刚……那样,我就当没发生过,一会儿我把东西给你,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你不是也要和别人结婚?”莫子熠勾了勾唇,眼底的光意味不明,“挺好的,这种关系我觉得挺刺激。”
“学长,我没跟你开玩笑。”向薇瞪了他一眼,“以后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就不要这样了。”
男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坐过来,抬起手臂将她困在沙发角落,“怎样?”他指尖轻轻摩挲她脸颊的轮廓,“这样吗?”
向薇慌张地喊他名字:“莫子熠!”
“我在。”他低下头,在她嘟起的唇瓣上轻碰。
向薇快要气晕了,脸也红得要滴血:“你——”
“我爱你。”男人忽然沉沉地开口。
向薇脑子里一瞬空白,整个人僵住。
“我曾经想过如果你爱上别人,而那个人比我更有能力让你幸福,我不会阻挡你的幸福。”莫子熠微闭上眼睛,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但我还是不甘心,为什么我自己不能是那个人。”
“我没有和别人结婚。”他轻轻蹭着她的鼻尖,贪婪地与她呼吸交融,“薇薇,我怎么会和别人结婚?”
“啪嗒”一声,她滚烫泪水从脸颊边滑落,滴在他手背上。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嫁给我好不好?”
压抑了一年多的情绪,仿佛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出口,向薇想笑,却还是忍不住哭了:“你不是早就问过了吗,呜呜呜……”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也许,他们现在已经结婚了。如果不是她那么任性不懂事,如果那天她能够陪着他,度过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
也许,他们根本不会错过这一年。
人生苦短,又有多少个这样的一年禁得起蹉跎?
“学长,我们结婚吧。”她把他抱得很紧,哭得眼泪鼻涕都蹭他身上,“现在就去。”
莫子熠温柔地摸摸她脑袋:“还是等伯父伯母回来……”
“我不。”她坚持,“是我结婚又不是他们结婚,我自己决定就好了。”
“可是……”莫子熠还有顾虑。
向薇抓起他的手,湿漉漉的脸上是无比正经的神色:“你放心,我保护你,不会让我爸妈欺负你的。”
他已经没有家人了。
以后,她就是他的家人。
连带着他失去的一切,好好疼爱他。
向薇硬是把莫子熠轰走了,给他订了个酒店,不准他来家里。
爸爸妈妈下班一到家,她便把刚出炉的热乎结婚证摆在两人面前。
不等目瞪口呆的妈妈发表意见,她便无比坚定地说:“不管你们同不同意,这辈子我只会和他在一起,如果妈妈不喜欢,我可以跟着他去z市,让您眼不见心不烦。”
周慧望着茶几上摊开的结婚证,嘴唇不住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