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莜微微蹙眉,不满的神情外漏无疑,比起之前那次的隐忍,这次显然,不打算忍了。只是,忍又如何,不忍又能够如何呢。“娘娘到底想要如何。”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她累了,不想要再来如此猜来猜去的,沐霖已经不在了,她也不想要再去想这背后的东西了。
“看着战神这样子,想来也是已经知道忘川彼岸的事情了吧。”天后的一脸淡然和那眉宇间的媚色刺痛了子莜的双眼。身上的煞气忽强忽弱的,似乎争先恐后的想要出来,同她一较高下。
天后看着,手中的扇子轻轻的抵住嘴笑了起来,“战神这性子倒是急躁的,不过也是,带兵打仗的,大多都是沉不住气的,本宫的弟弟也是。”说着,走到了椅子边上,摘下一个葡萄,放入嘴中吃了起来。
“娘娘如若无事的话,大可回去自己的寝殿好生休息,戎怡宫没什么可以招待娘娘的,娘娘还是请回吧。”子莜别开双眼,她害怕,害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想要痛下杀手。
她不能,也不可以。
昔日弗修的嘱托就像是一个紧箍咒一样围绕着她不停的打转。
“本宫来了,自然是有事情的,战神何必如此着急的想要赶本宫走呢。”天后倒是一副我就不走了的神情。“战神这身上,倒是有一股忘川焦土的味道。战神可是去了忘川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去哪儿应当还不需要娘娘如此过问。”子莜感觉自己的胸口灼热的厉害,只感觉心口有一株株火苗不断的往上窜着。她强行用自己灵力压抑着自己,只是感觉快要压抑不住了。
天后饶有兴趣的笑着,看着子莜,“不愧是忘川大地的彼岸花,可以如此顺利的出入忘川大地。”
“娘娘到底想要说什么?”
“你不想要知道,到底是谁,烧掉了所有的彼岸花吗?”天后笑着,带着媚色的妖艳和妩媚,她看着子莜,上下来回打量着,用如此赤裸裸的眼神看着,子莜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难受的打紧。
子莜微微上扬唇角,看着天后,仿佛在看着这个世界上最无聊的生物。“事实已经发生了,是谁重要吗?”
嘴上虽然是如此说的,但是内心,还是有一股强烈的,想要知道的欲望。
到底是谁,是谁烧死了她的族人。
到底是什么人。
天后又一次站了起来,朝着子莜一点一点的走去了,带着无比妩媚的微笑,看着子莜,嘴凑到了子莜的耳朵边上,笑着,“就是我。”
对,是她,是她让人拿着净尘水去毁灭掉所有的彼岸花的,没错,就是她。恨吗,痛吗?子莜的目光里一瞬间流逝过的恨意和杀气,“娘娘到底又是为何非要同我过不去,还要灭我彼岸花一族。难道就是因为,我成了战神,而您的弟弟依旧只能是一个依附天帝的将军吗?还是说,娘娘的野心不只是天后而已。”
难道你想要的是整个天族不成。
天后摇动着扇子,不愧是她看上的人,够聪明,只是,有的时候,太过聪明,又不喜控制可就不是什么好事情好东西了。
“战神,你可知道,人有的时候可以聪明,只是在外人面前,还是要装的笨一点来的好,你说,是不是?”
带着玩味和嘲笑,那无数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断送了也没有任何的愧疚。世人都说,天族的是,是心怀六界的慈悲之人。如今看来,倒是这六界之中最肮脏,最无耻的地方。
“我不屑,也不愿。”
如若有机会,她倒是很想问一问弗修,今日的这一幕,昔日的他,可曾有预料到。如若真的预料到了,他又是否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要她答应他这样的事情。过去的朝朝暮暮因为另一个人而变的无比模糊了,这种时刻,在她脑海里浮现出来的面容是夜木。
她压制着幽冥这么多年,在魔族自然是受着无上的功德的。
只是在天族呢,她也便就是罪人一个。
“娘娘,到底有什么条件。”
到底,她想要如何。
天后看着子莜,很好,她就喜欢这样识趣的人。春默和冬享的身上都有天后下的毒药,如若子莜没有猜错的话,方才去拦她的人,还有天族无数的人身上,都有这个女人下的药,或许,天帝的身上。
该死。
为什么,为什么她从来都没有感觉到。
“我讨厌你身上的煞气,我有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了,我就会给你解药,让你解救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