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哥点了点头拍了拍那人肩膀,我望向停在一旁的那队人,这队人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这场景我觉得有些似曾相似,我忽然想起了我从小到大经常做的那个梦里就是这样的一队人抬着棺材,我骑着马走在前面,那个为首的人和郑三哥我们说了句一路顺风后便走了,郑三哥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嘟囔了一句
“这次人情可欠的大了”
郑三哥我俩走到那对红衣人前,红衣人面无表情的放下肩膀上扛着的两个棺材,放下后棺材后我才发现棺材并没有盖子,郑三哥指了指地上的棺材让我躺进去,说着自己也走向另一口棺材,我看着这口黑漆漆的棺材有些发怵,郑三哥看出了我的疑虑走过来对我说
“没什么可怕的,这棺材最早就是你家做的”
我之前说过我家之前是开棺材铺的,但是那也是很早很早之前的事了,我做梦都没想到在阴间还能看见我家祖辈亲手做的棺材。
我刚要开口问郑三哥怎么回事郑三哥便走到后面的一口棺材里翻身跳了进去,我叹了口气也用手扶着棺材的边缘一翻身滚了进去,棺材里面比我想象中的要宽敞很多,虽然棺材没有盖子但是我却看不到上面的任何东西,整个棺材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我躺进棺材后就感觉外面的几个红衣人缓慢的抬起了棺材,晃晃悠悠的抬着棺材走了。
虽然棺材里伸手不见五指但是我并没感觉到有什么恐怖的感觉,首先郑三哥就在我旁边,我相信如果有什么事情他绝对不会丢下我不管,其次就是在钻进棺材前郑三哥和我说过,这两口棺是最早我家做的,心理作用的原因下我没感到恐怖,反而觉得我躺在棺材里面晃晃悠悠的还挺有意思。
我枕着双臂思考着这一路来所经历的事情,由于之前匆匆赶路我并没有多想,现在终于能闲下来把所有知道的线索好好想一下了。
在路上的时候郑三哥曾经和我说过,我家擅长的是肉身赴阴,如果我理解没错的话肉身赴阴就是肉身跟着一起来到阴间或者中阴界,我和郑三哥说了这个推测后郑三哥算是默认了,再加上一些自己的猜测可以基本确定我爸现在在中阴界。
听郑三哥他们的意思中阴界似乎并不是像阴间一样想来就来的,似乎进入中阴界并不是太容易,再加上我家先祖做的这两口棺材出现在阴间,还有就是我在神国的时候我爸忽然出现把我从那个空间里就出来的之后他对那个神主说自己有公务在身,把种种事实和猜测揉到一起就是我爸由于某种原因现在在中阴界当差。
应该就像某些国家的男人成年后就服兵役一样,我家族里的人到了某段时间会去中阴界服役几年,现在我父亲是这样,之前的我爷爷也是这样,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事情就说得通的,而且我估计我本人到了某段时间应该也会去中阴界服役。
但是这也仅仅是我的猜测而已,真相也许只能等我爸回来的那天才能知道了,想到这里心里不禁舒服了许多,寻找了多年的真相也有了一些眉目,如同心头一块大石头放了下来,如果我妈知道这件事也应该能去一块心病,但是这件事过于匪夷所思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她开口,就算我开口和她说了她肯定也不会信,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还是等我爸回来亲自和我妈说吧。
棺材里静得出奇,只能听到咯吱咯吱棺材摩擦绳子的声音,虽然躺在阴森森的棺材里,此时此刻我居然有一种安逸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一个天气非常好的午后靠在大落地窗前看书的那种感觉,我觉得也许小时候我在摇篮里就是这种感觉。
总之这种感觉舒服极了,我正在享受这种感觉的时候棺材忽然咣当一声落地了,我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没敢起身把头探出棺材外面查看,过了没一会便听到外面有人敲我的棺材,随即传来郑三哥的声音
“到了,出来吧”
听到郑三哥的声音后我从棺材里坐起来,探头出去看见郑三哥正站在我所在的棺材外面,我从棺材里爬出来后郑三哥从怀里拿出一沓纸钱放在地上,对一队红衣人抱拳道了声谢,红衣人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仿佛扎纸人一样。
我和郑三哥没再管这些人,走远后我问他这些人是什么人,郑三哥掏出烟袋锅子抽了两口说这些抬棺材的都是中阴身,郑三哥说我们来阴间本来就是闹事的,走动起来并不是太方便,放在阳间来说就是过来扰乱社会治安的,所以在来阴间之前他就拖了自己中阴界的朋友把自己送到这里。
我四处看了看问他这是哪里,郑三哥笑着说这就是阴间娶新娘必走的路。
说完怕我不理解他解释说这条路就相当于去民政局登记结婚的必经之路。
这条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看着有点像乡间小路,路边盛开着颜色鲜艳的小花,我刚要伸手摘一朵郑三哥立刻叫住我,我回头问他怎么了,郑三哥有些着急的对我说
“这是阴间彼岸花,别碰”
听他这么一说我赶忙收回手仔细观察着这些花,关于彼岸花我是听说过的,据说这种话只有阴间才会有,我问他我要是碰了会怎么样,郑三哥贱笑着说我可以采一朵试试。
没等我说话郑三哥皱了皱眉冲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朝远处望去,我顺着他目光所看的方向,看见远处浩浩荡荡的走过来一支队伍,郑三哥笑着看着远处说
“看见了么,这就是娶阴亲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