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和裴缺只跳了一支舞,便把主场让给叔叔阿姨,两人从后排离开。
其实他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一起散过步,说过话,没有这般平静和谐的享受生活。
回去走的后门,相较于广场,这边的人较为稀少。
穿过鹅卵石铺成的石子路,中央是一条横贯在小溪上的石拱桥,溪水中飘荡着彩灯。
彩灯是公园里做生意的摊贩在卖,一般来放灯的都是小情侣。
简言看着汇成河的灯,有些稀奇地张大嘴巴:“这是这边的民风?”
裴缺转动他的脑袋瓜子,毫无情趣地猜测:“可能是商机。”
这些多数没必要的仪式感,都是一些做生意用的噱头,目标人群就是正在热恋中的小情侣。
简言了然:“不过许愿祈福也不错。”
正巧旁边长椅上坐着堆着彩灯的老人,裴缺道:“哥哥想放吗?”
简言摇摇头,忍俊不禁:“算了,都知道是没有意义,还去上当干什么?”
裴缺认真道:“讨个吉利也可以。”
简言伸个懒腰:“我在,你在,平平安安就行了,求太多老天会觉得我们太贪心的。”
裴缺微怔,忽而抿唇一笑:“哥哥说得对。”
简言食也消完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晃悠悠地:“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回去洗个澡,简言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裴缺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是长大的原因,不那么粘人了。
这几日连睡床都离他老远,害得简言晚上冷,连暖脚的地儿都没有。
他寻思着,都这样了,裴缺小朋友还不分床,也是真的难得。
但没想到这个念头刚起,裴缺从浴室里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还未吹干,他便抱着自己的枕头,一副欲言又止。
简言放下手机,疑惑:“干什么?”
裴缺扭扭捏捏道:“哥哥,我能在你旁边摆张床吗?”
简言一愣:“为什么啊?怎么了?怎么突然要摆张床?”
少年抱着枕头,微微垂着眼,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咬着嘴唇,“就是现在天太热了,我想分开睡好一点。”
简言翻个白眼:“你要不看看现在几月?”
“十一月了大哥,都入秋了,你早去干嘛了?”
裴缺还是坚持地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十分固执:“我想分床睡。”
他像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好像当初死皮赖脸赖在简言床上的人不是他。
简言劝解无果,只能挥挥手:“你想打地铺还是咋地,都随便你行了吧?”
他翻个身,颇有些无语:“随便你,你别问我。”
一直睡在身边的人,突然一下就没了,简言有些不习惯地踢了踢被子。
裴缺有些好笑道:“哥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简言把被子拉上去,捂住自己的脑袋:“我没有,我为什么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