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功补过?”
从顾辛夷的角度,只能看到宋立全发顶,他匍匐在地模样看起来分外忠厚老实。
宋立全小心抬头,觑着顾辛夷的神情小心翼翼的说:“二小姐,敢问一句宋某可是哪件差事出了差错?”
作为看着小主子长大的管家,他本可不必如此卑微。但想到二小姐敢将天捅出个窟窿的胆子,宋立全不敢不小心。
他生怕一句话没说对,就被二小姐拉出去砍了。
见宋立全不愿老实交代,顾辛夷点头到:“我本想念在你尽责多年的份上,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看来你并不想要。前些日子,你和彭廉贞在昌福楼见面,都谈了些什么。”
听到“昌福楼”三字,宋立全心中一紧,抱着侥幸心理回话:“回禀小姐,那日小舅子约我一起到昌福楼吃饭,我到了之后才知彭家四少爷也在场。我和彭家四少爷不熟,没说什么话。”
见他不打算说实话,顾辛夷也没逼问,拿起沿海那边送回来的书信,一页页的翻看。
重金悬赏下,有异域商人提供土豆的线索,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能拿到实物。
只要顺利培育出土豆,在各地推广栽培,就能极大程度的解决粮食紧缺问题。
对顾辛夷来说,是个重大利好消息。
宋立全跪在地上,心中翻涌着无数个念头,不知该如何将此事圆过去。
二小姐明显已经开始怀疑他,但他又不敢将幕后主使供出来,忧惧交加,像被人架在油锅上烤。
外面传来脚步声,宋立全勾着头往外瞧,视野中贺即拎着彭廉贞的后衣领大步走来。
贺即将人扔到地上,拱手向顾辛夷行礼:“将军,人已带到。”
彭廉贞嘴里堵着抹布,“呜呜”的叫个不同,宋立全后背湿润,身子悄悄往旁边移了移。
“把他嘴里布取出来。”
“是!”
贺即端住彭廉贞下巴,粗暴的拽出抹布。
彭廉贞刚能说话,便急切的喊:“大嫂,你快严惩这些胆大欺主的恶奴!他们土匪一样闯入彭家,把祖母和娘吓坏了。”
“是我吩咐他们这样做的,彭廉贞,是谁指使你往贺府送沾了痘浓的衣裳和玩物。”
“什么痘脓?我怎么听不懂大嫂在说什么?”彭廉贞装傻充愣,两只眼睛上下乱飘。
就算他不说,顾辛夷也能猜出幕后主使,遂到:“不说?看来你舌头留着也无用,不如割掉。贺即,割了他的舌头,明日游街后,午时三刻带到府衙前斩首。”
贺即当即从靴子中抽出匕首,弯下腰将彭廉贞再次提起来。
“不,不要,大嫂,你不能割我舌头,不能杀我!我,我这是在救贺家!”
锋利的匕首周深泛着灵光,彭廉贞拼命扑腾,裤子湿了一片,也顾不上大局为重,毫无骨气的求饶。
“你将沾了痘脓的衣裳带入贺府,是为了救贺家?”
顾辛夷声音中带着杀气,彭廉贞缩了缩脖子,狠下心到:“事已至此,我便直说了,想害你的人是当今圣上。贺英娘,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也不忍眼睁睁的看着你和侄儿蒙难,但这是皇命,皇命难违啊!”
他慷慨激昂,一副忠君报国的样子。也不再叫大嫂,强行和贺家攀交情。
“攀扯朝廷,推罪陛下,罪加三等,从斩立决改为腰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