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兴像是被人生生剐掉了逆鳞,双目充血,一拳砸向贺即,想把他打倒救出云思思。
贺即不躲不避,张开蒲扇似的大手,用蛮力接下贺子兴的拳头。
贺子兴被他的行为激怒,抬腿朝贺即下盘踢去,打定主意教训这个胆大妄为的守卫。
这里可不是打架的地方,顾辛夷出手拦住贺子兴,从小厮手中取过绳子,将他捆得结结实实。
贺子兴能做男二,靠的不全是脸,还有他少将军的身份。他不是有名无实的绣花枕头,军功全是实打实的从战场上历练来的。
正因如此,当被顾辛夷三两招打败,还被人当着心上人的面捆成如此屈辱的姿势,只觉尊严完全被践踏在地。
“姐姐!”
“把他嘴巴堵上。”
顾辛夷挥手,让下人堵上贺子兴的嘴巴。
云思思不是傻子,眼见最大的依仗被捆了起来,她态度变得平和许多:“贺英娘,你扣押我和元哥儿只会为贺府招来灾祸,不如放我们离开。我保证,绝不会连累贺家。”
“将她和元泰分开关起来。”
顾辛夷无意和云思思辩论,她的一切逻辑都是从自身利益出发,早就自洽到刀枪不入的地步。
和她讲道理,还不如对牛弹琴,至少牛还会耕地。
翌日。
悬挂着贺家标志的马车,行走在官道上。
半山腰处,赵宴一身锦衣,薄唇微抿,狭长的瞳孔倒映着贺家车马。
“确认人在车上吗?”
“启禀主上,孩子和大人都在车上。”
他冷冷一笑,双手背手,俊美邪肆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这个世界上,每一个背叛他的人都要付出惨痛代价,没有人能例外。
平稳的官道上,马车缓缓前行。贺子兴穿着女子服饰,一张英俊的脸庞,在顾辛夷出神入化的易容术下,与云思思有八分相似。
当然,男子和女子的身高体型有着极大区别,只要赵宴将人拽出马车,立马就能看出这是个假货。
顾辛夷坐在最后面的马车中,一边看兵书,一边悠哉的吃坚果。
云思思被点住穴道,两只眼睛亮的像一千瓦灯泡,死死盯住顾辛夷。虽然口不能言,却不耽搁她腹诽心谤。
“轰隆”一声巨响,山坡上突然滚下来一块巨石,挡住了去路。
巨石落地处,距马车只有半丈距离,车夫使出吃奶的劲儿紧急拉住缰绳。
马儿受惊,扬起马蹄慌乱的发出长鸣声。
正当车夫惊魂不定时,十几个身穿暗蓝色劲装的男子,从官道两侧飞身而下。
“停下你们的马车!违者,格杀勿论!”
车夫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人,遇到这种情况,没有被吓掉魂,而是默默估算敌人实力。
正在他思量对策时,又有十几人从天而降。
敌我力量悬殊,车夫当机立断,大声警示:“有危险!贺即,你护送夫人和小少爷离开,我和董驰断后!”
蓝衣人见状,前后夹击,将三辆马车团团包围。
两方对峙时,蓝衣人首领恭敬的单膝跪地,冲山的方向行礼:“恭迎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