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不过十余岁,他被打了三个耳光,被摔到墙上,被砸到椅子上。
医生们在一旁看着,眉头紧皱,怒而不敢言,只有老院长颤巍巍地劝:“严总,这是您儿子啊!”
被唤作严总的人恨恨地指向那间手术室,悲愤道:“我没有这种畜生儿子!”
“……”
许是闹得动静太大了,一直坐在一旁贵妇打扮的妇人静静起身,冷静道:“你爸死了,严倾还没死。你要是再打下去,那我们就离婚吧,严倾归我。”
“不可能!”
“我录视频了,你再动他一下,这个视频就会立刻出现在严钟的手机里面。”
“你——滚!”
“……”
爷爷死的那一天,天公也是落下了一道道闪电,雷声灌耳,乍亮了黑暗的医院和严家大宅。
这场闹剧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呢?
好像是去参加夏令营的哥哥匆匆赶回来,找出了被管家动过手脚的监控,找出了爷爷死亡的真正原因,严家大宅才彻底安静了下来。
小时候,严倾知道自己和其他人并不一样,他安静、不爱说话,孤僻得宛若一抹幽灵,除了哥哥,没人能发觉他的存在。
爷爷不喜欢他,爸爸在外面忙碌,妈妈忙着社交,等哥哥被迫出国学习后,偌大的严家家宅里就只剩他和爷爷两个人。
阴沉沉的大宅,刻薄的管家,凶狠的爷爷……
这些,就是他童年唯一的回忆。
许久未见的噩梦冲破了桎梏,它们随着雷声如洪水般奔腾而出,袭击着严倾苦苦建好的每一寸防线。
死守防线的滋味很难受,所以严倾选择用其他的痛苦来转移注意力。
他咬着嘴唇,手指用力的掐进手臂,疼痛一丝丝溢出,丝丝缕缕地缠绕在那些记忆碎片里。
一时之间,严倾分不出哪一处更疼。只能用力,再用力,直到一抹温热覆上他的嘴唇,强行撬开他紧锁的牙关。
“严倾……”
裴云玖望着好不容易结痂后又脱落的唇,心疼得难以呼吸,他轻轻地唤:“严倾,吻我。”
“严倾……”
“严倾……”
“松开,不要咬自己好不好?”
“……”
裴云玖含糊地呢喃着,他一点一点舔舐着严倾的伤口,艰难地撬开牙关,耐心且温柔地安抚着他。
屋外雷声还未停歇,严倾所受的刺激逐渐变大,只是亲吻不足以唤醒他。
察觉到严倾的状态后,裴云玖眉头紧皱,他含着严倾的唇一阵焦急。到最后,裴云玖干脆退了出来,再狠狠拥上去。
他的怀抱太过用力,严倾浑身的伤被带得一痛,唇角溢出低低的痛呼。
这个姿势,就是严倾刚刚拥抱的姿势。
裴云玖坐直身体,拽掉衣领,肩膀自然而然就送到了严倾的唇边。
裴云玖深呼吸,低声道:“严倾,咬我。”
严倾浑身一颤,与此同时屋外的雷声再次炸响,轰隆轰隆连绵不断,响得严倾脑中阵痛。
他呜咽一声,狠狠咬住唇。
裴云玖直接上手,强硬地掰开他的嘴唇,再带过来抵住自己的肩膀。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