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宣淫那么严重。”沈醇笑着坐在一旁,将手中的包裹放在了桌上笑道,“看的什么书?”
“只是一些大家之言。”齐语白回神,忍住了唇上异样的感觉,微瞥兰月示意,然后坐在了一边道,“大王晨间去哪里了?”
“去摘了些果子。”沈醇放下书摊开了包裹道,“本想着今年大雪封山应该没了,不想还有几丛,给你尝尝鲜。”
包裹之中露出了金黄色,齐语白伸手接过,能觉皮上清凉湿润,不用凑近,已能闻其上清爽甘甜的味道。
桔子,跟枣子差不多大,跟以往吃的不太一样。
难怪他一身风雪凉气,原来是去摘果子了。
“大王辛苦,以后不要冒险做此事了。”齐语白剥着皮道。
宫中捧高踩低,即使费心筹谋,真心对他好的人也太少,这人也许也有目的,但此时就让他当真心来论吧。
汁水溢到了手中,齐语白轻轻蹙眉时,唇边被递过了一枚金桔,他抬眸疑惑:“大王?”
“不用剥皮,整个吃。”沈醇轻抬下巴示意,“这雪水和包裹都是干净的,张嘴。”
齐语白轻轻张口,金桔已入口中,咬下时皮薄如纸,汁水甘甜,虽有涩感,却能解了那甜腻的味道,略带冰凉,恰到好处。
他咬下时手被握住,掌心汁水和金桔皆被帕子包走了,男人起身,用水打湿了布巾低头帮他擦着手。
齐语白手指微缩,想要抽离,却被紧紧握住了。
“别动。”沈醇细细擦过道,“不擦干净,手指和指甲染黄了可不要怪我。”
“不会。”齐语白说道。
“此行也不算冒险,这草原何处是何地形,我都熟悉。”沈醇笑道,“骑马来回也快,你葵水期间吃一些对身体也好。”
“多谢大王。”齐语白轻轻抽出了手道。
葵水……他非是女子,也非是齐思琪,这人所做的事,不过是因为他占了个名头。
“我母亲是尚朝人,姓沈,名醇,醇香的醇。”沈醇将帕子放在桌上,看着他轻轻抿起的唇道,“你我夫妻,总是叫称呼难免生份。”
齐语白轻应:“多谢大王。”
诚心接受,死不悔改。
沈醇略有沉吟,看向了一旁的兰月笑道:“你家殿下闺名是什么?”
兰月一懵,下意识想要回答:“殿下闺名……”
“思琪,大王迎娶时不是早就知道。”齐语白开口道。
沈醇轻轻敛眸,将一枚金桔放入了口中笑道:“思琪?”
齐语白心中不安:“大王有何疑虑?”
“没什么。”沈醇拉住了他的手笑道,“我日后唤你思琪可好?”
齐语白看着他的笑容,听着这个名字不知为何觉得一阵恶寒,硬着头皮道:“大王开心就好。”
叫那个名字,他得适应许久了。
“思琪,这金桔甜了些,我要喝茶。”沈醇说道。
齐语白背后一毛,以手试了桌上水壶温度,起身道:“这水有些凉了,大王稍等。”
“多谢思琪,思琪真是贤惠。”沈醇看着他的背影笑道。
齐语白连听两声,那一瞬间竟然觉得头有点儿疼,甚至怀疑他是故意的。
但怎么可能,替嫁之事鲜少有人知道,他上马车时都是盖着盖头,齐思琪更是为了让此处尘埃落定,直接相当于关了禁闭。
水热翻滚,齐语白以帕子垫了水壶,注入了茶壶之中,轻轻晃动。
“思琪,这就是尚朝的茶艺?”沈醇看着他一举一动笑道。
齐语白轻轻抿唇,别人叫那个名字他也就当随耳听过,这个人叫不知道为什么让他觉得有那么些恼火。
垫着茶壶的布巾放下,齐语白提起斟茶,手指无意识扶上壶嘴时轻嘶了一下,手下意识直接放开了,茶壶翻滚,水液飞溅,他一时难以回神,想要用手去碰,却被伸过来的手蓦然紧握住了:“阿白!”
茶壶落地,碎裂一地,热水的热气腾了起来,齐语白的目光却未落在其上,而是震惊的看向了对面的男人:“你,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