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未否。”宫女说道。
皇后怔怔,齐思琪已然气急:“我不嫁,我死都不嫁!母后……”
家宴之中寂静无声,刚才说笑的命妇皆是沉默了。
家国面前,即便是嫡亲公主,也会有不得已的时候。
齐语白看着此情此景若有所思,此战南溪大胜,那人若想以嫡亲公主挟制,早就提要求了,以那样的心计手段,此为下计,只会让尚朝觉得他们贪心不足,更加防备。
南溪国或许并非是固若金汤的,其中有可破之地。
“嫁给谁?”皇后哄着怀中哭闹的女儿问道。
“如今的托纳翰大王。”宫女说道。
“南溪大王不是娶了柔嘉公主?”一命妇道。
“好像是,都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南溪大王已三十多了。”另外一命妇道。
“母后,我不嫁,我就算一头撞死在这里也不嫁!”齐思琪听闻年龄更加哭嚷,皇后安慰着,却未能说出不让她嫁的话来。
……
“将军,大王调动虎门关将士往楼关去了。”副将跪地禀报道,“而且向尚朝要了公主和亲。”
沈醇闻言侧目:“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两日。”副将说道,“还要了尚朝的思琪公主,说是王后之位空缺。”
“那位应该是嫡公主。”沈醇从榻上起身,将羊皮卷放在了一旁。
大雪封山,他好容易休息几天让他们好好过个节,没想到就弄出事来了。
“是。”副将说道。
沈醇取下了马刀和斗篷道:“我去见他。”
他并不喜欢和亲的事,远离故土,离开家乡,只为了两国安宁葬送一生。
别人的事他管不到,但他这里没有那个必要,他即使要和亲,也是要他的阿白。
现在倒好,他名义上的父王要一个嫡公主,他也要一个,尚朝能给才怪。
“您预备怎么做?”副将跟上急道。
“看能不能谈的拢。”沈醇说道。
大过节的,他也不想这片雪白之地再染血水,挨的太紧,容易引人怀疑。
……
“陛下,您刚允了南溪的要求,他们也刚得了东西,却是没几天就出尔反尔。”皇后跪地,眼睛中全是泪水,“如今再要公主,只会一再纵容,让他们觉得我尚朝柔弱可欺,一再相逼。”
“父皇,我不想嫁,那大王都五十多了,我不嫁……”齐思琪直接趴在了尚景帝膝侧哭泣。
她是爱女,自小受尽宠爱,如今不仅要背井离乡,还要嫁给一个年龄比自己还大的男人,尚景帝自然不忍。
“南溪大王没了王后,以王后之位为聘。”尚景帝道,“你要朕如何?”
即使南溪出尔反尔,楼关若再失守,江山就完了。
如今只能安抚,蓄力之后再战,否则只会搭进去更多。
“什么王后之位,我不稀罕!”齐思琪哭道,“他们要公主,随便送哪个公主去都行,以往都那么做的,为什么非要我?!”
尚景帝叹气道:“这次不行。”
“陛下,南溪要思琪不过是看她的嫡公主身份,嫡公主也并非只有思琪一人。”皇后呼吸微颤着提醒道,“尚朝也没有姐姐不嫁先嫁妹妹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