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可否再寻常写一副?”周盛见猎心喜,将这张卷起递给了言霁白道,“拿回去好好挂着,沈先生可是时时惦记着你。”
言霁白脸颊微热,还是将其收了起来。
“写什么?”沈醇问道。
“淡泊明志,宁静致远。”周盛说道。
沈醇微微沉吟,落笔时却换了一种字体,墨染其上,有如山水溢散,最后一笔,笔锋尽现。
周盛看的眼睛发光:“好字,好字!这一副估价不下百万啊。”
“这个这么值钱?”沈醇转眸问道。
“确实。”言霁白看着上面道,“确实值钱,你要卖么?”
“我还没有落魄到需卖字画求生的地步。”沈醇放下笔时,周围已经围满了人。
“现在书法也是一门手艺。”言霁白说道。
“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如今这职业无高低贵贱啊。”旁边一位学者道。
沈醇沉吟:“如你们这般盗墓的也是?”
周围人纷纷凝滞,言霁白叹气,拉了他的手出了人群道:“我们不是盗墓,是修复文物,不是故意挖开,而是修补,两者有本质区别。”
沈醇微微勾起唇角,低头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刚开始想镇压我,强行闯入来着。”
言霁白耳垂微红:“对不起。”
碰上辩不明的,直接道歉最好,他就不信他能提一辈子。
“我如今觉得闯入反而是好事,否则必会与你错过。”沈醇笑道。
一群人不看那边,而是在纷纷打量着那个字画:“真是不错。”
“还是周老有先见之明。”
“这字挂在馆里也好,不知道开价几何。”
“送给周先生了。”沈醇说道。
周盛讶然,道谢道:“多谢沈先生。”
“无妨,你是阿白的老师。”沈醇说道。
一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言霁白身上,他实在有些顶不住那些八卦的神色,摘掉手套道:“我带沈醇出去走走。”
“不着急回来。”其他人笑道。
“这字真是不错,周老收了个好学生啊。”
“霁白拉着人在外面走,感觉跟拉了个活的古董一样。”
“这事一般人羡慕不来。”
言霁白步履匆匆,将那些话留在了身后,沈醇任他拉着笑道:“阿白这就挨不住了?”
天气转热,林荫道倒还清凉的很,言霁白拉着他到了阴凉的道路道:“只是没想到你字写的那么好。”
字如其人,可飘逸洒脱,可淡泊内敛,收放自如。
这个人远比他想的要好很多,就像是藏宝箱一样,总能发现更多惊喜。
“你若喜欢,挂满屋子也可。”沈醇笑道。
言霁白沉默了一下:“不用。”
这家伙要真是皇帝,一定是个金屋藏娇的典范,什么好的都恨不得塞满了。
路边有过往的人,穿着也比之前清凉了很多,有的手上拿着汽水,有的则举着甜筒。
言霁白正思索着,却见身边的人走了过去,拦住了一对男女,似乎在询问着什么。
他走了过去,沈醇却转过身拉着他的手往前走去。
“怎么了?”言霁白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