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含吮着他的手指,红眼睛微微眯起来,就像是在品尝某种无上的美味。
粗糙的舌苔让段非拙一个哆嗦,他急忙抽出手指。
z扬起唇角,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
“抱歉。”他说。语气中却全无愧疚的意思。
段非拙涨红了脸。他匆忙地交代了几句术后注意事项,让z有需要的话按铃叫护士。
“那如果我想见你呢?”z问。
“我……我会每天来查房。我值班的时候,你可以让护士来叫我。”段非拙移开视线。
给z做手术的时候他就看见了。z身上布满了层层叠叠的伤疤,那是他身为特工多年来积累的“功勋章”。
伤疤之下则是线条流畅、矫健有力的肌肉。看得人忍不住吞咽一口口水。
段非拙的脸登时更红了。
“你……你休息吧。我还要去看看别的病人。”
他撒谎了。这里是专门为特工服务的病区,今天除了z之外他并不负责别的病人。
只是,他再不逃离z的话,自己恐怕会忍耐不住。
z望着小医生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露出餍足的笑容。
他舔了舔嘴唇。巧克力的味道还停留在舌尖。
他从没吃过那么甜的巧克力。甜到他的心都要化成一摊水了。
第二天,色诺芬来探望他。
“你看起来气色不错啊。”老搭档惊异地打量着他,“知道的以为你负伤住院,不知道还以为你在休假呢。”
z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对他们这种人来说,负伤的确就等于休假。
普通人休假是去风景优美的旅游胜地,再找个美女地陪。
他休假是待在医院里,陪伴他的是……那位可爱的小医生。
这不比美女地陪强?
“头儿,我发现最近的任务,你是不是有点儿太拼了?”
色诺芬给病人带了鲜花和果篮。他坐在床边剥橘子。剥完后他将橘子递给z,z却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吃。
“那是任务,难道不该拼吗?”z淡淡地问。
“是应该拼,但是……你好像有点儿拼过头了。有时候明明可以用更稳妥的方式解决,可你却直接莽上去——就像是恨不得受伤一样。”
色诺芬将橘子全部塞进自己嘴里。哼,明明这么甜,头儿却不吃,真是没有享福的命。
这时候医生来查房了。那个年轻英俊又很会说冷笑话的医生到z的病房里转了转,问了问他今天的身体状况,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然后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块巧克力丢给z。
从他走进病房起,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为止,z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定在他身上,一刻也不曾移开过。
仿佛他是端着狙=击=枪的猎手,而小医生是他志在必得的猎物。
色诺芬忽然觉得手里的橘子不甜了。
淦,难怪头儿不要他的橘子。
有了英俊小医生的巧克力,谁还要什么橘子。
“现在我明白你为什么上赶着受伤了。”色诺芬酸溜溜地说,“受伤就能见到他了,是不是?”
z将巧克力丢给色诺芬,命令:“帮我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