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多都是忙里偷闲,走马观花,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两个人慢悠悠的,并肩走在青砖黛瓦的古镇上。
古镇没怎么开发,还保留着原始江南小镇的风貌。
一条小河自镇中穿过,岸边杨柳依依。七月的风吹过河畔,拂动柳枝,携着一点水汽和草木清香,温柔烘在人面颊上。
沿着河边走了一会儿,喻见眼睛一亮。
“池烈。”她叫他的名字,又伸手去指不远处的树荫,“我要那个。”
喻见很少主动问池烈要东西。
他愣了一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就笑了:“行,我给你买。”
柳树树荫下,坐着位满头银发的老婆婆,面前摆着一篮白兰花。
上了年纪动作慢,她也不着急。笑眯眯坐在那儿,静静穿着手里的白兰花,速度看着不快,但一会儿就串出了好几个鲜花手链。
池烈去买了两串,一串随手给自己套上
“小时候街上有好多阿婆卖这个。”
他低着头,为喻见套上另一串手链,“现在市里倒是不常见,也就景点见得多。”
池烈话音刚落,就听见少女轻轻的笑声。
显然不是因为他方才说的话,她笑得有些狡黠,顽皮的,带着点孩童般的淘气。
池烈挑眉:“你笑什么?”
一串手链就高兴成这样?
白兰花刚摘下来没多久,并着几片新鲜娇嫩的绿叶,衬得少女手腕愈发纤弱白皙。
夏日阳光穿过柳枝,明媚落在她脸上,她仰着脸看他,一双杏眸像是会发光。
“没有。”喻见爱惜地摸了摸腕间的白兰花,又抿唇,“我就是想到了从前……去郊游的那一次。”
喻见说的是高中那回。
她还记得那一次,少年坐在树下,明明很想要她编的野花手链,却还装出一副很无所谓、甚至满脸不高兴的模样。
最后依旧乖乖伸出手来。
如今,立场调换。
他站在她面前,低着头,小心翼翼为她戴上白兰花编成的手链。
想到这里,喻见问:“我给你编的那个手链呢?”
在她提起郊游时,池烈眸色就一沉。
黑眸中情绪骤然深了些,沉郁的,即使被七月盛夏的阳光照着,也幽然不见底。
但他最后只是闲闲扯了下嘴角,反问道:“都这么多年了,你说呢?”
喻见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笑着哦了一声。
野花手链本来就很难保存,加上池烈又离开了这么久,当年住的小院早被郑建军租给了别人。
即使当初他把手链带回了家,现在大概也被后来的租户丢去了垃圾堆。
喻见倒是不在意这个。
毕竟那手链只是她随手用野花和野草编的,没有什么价值,如今不在也就不在了。
古镇并不算很大,从婆婆那里买完手链,又走了一会儿,就转完了一整个小镇。
池烈准备随便找家当地人开的餐馆吃午饭,还没想好该去哪一家,手机先响了。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