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灵哆嗦着看了池烈一眼,往喻见那边靠了靠。
或许是老师们也走累了,这一段时间内,大家都零零散散、四散开来坐着。
沈知灵还是怵池烈,坐了一会儿,实在坐不住。
她拉上喻见:“走!咱们去摘花!”
离树荫不远,就有几丛长势旺盛的小花,蓝白相间,细碎的,被风一吹,盈盈动人。
山脚下日头猛。
两个人随便摘了一会儿,抱着一大捧野花和细嫩的草叶回来。
“这个能编手链呢。”喻见教沈知灵,“你看,把这种长的叶子和花茎缠在一起,然后打结……”
少女细白的手指飞快动着。
没一会儿,就编好了一个漂亮的野花手链。
沈知灵眼前一亮:“教我教我!”
她倒也聪明,迅速学会之后,得意洋洋跑去给不远处在小溪里摸鱼的钱思域显摆。
树荫里只剩下喻见和池烈。
池烈显然对编手链和摸鱼都毫无兴趣,没人搭理他,他也不觉得自己被排挤,坐在大树下,随手揪着长在脚边的狗尾巴草。
可怜的狗尾巴草哪里经得起这么摧残,眼看就要被祸祸完了。
喻见看了一会儿,抱着野花坐到他旁边。
“池烈。”想起方才他帮她拿了一路的书包,喻见小声问,“你要不要手链啊?”
既然是出来玩,一个人拔狗尾巴草也太无聊了。
山间风大。
两个人并肩坐着,离得近,少女柔软发梢被一阵一阵吹起,拂在少年脸颊上,有些发痒。
池烈不太自在,微微偏了下头。
可风里那种熟悉的气息还是渐渐漫了过来,平静的,温柔的。在一再被延长的漫长夏日里,轻轻将他包围。
干干净净。
永远澄澈美好。
池烈不由自主闭了闭眼。
也许有一瞬,他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停留在这个他遇见她的,没有尽头、仿佛一直不会结束的盛夏。
喻见还在旁边乖乖等着回答。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池烈微哑的声音。
“我又不是你们小姑娘。”他瞥她一眼,“你以为我会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
这么说着,下一瞬。
一截冷白的手腕伸到她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我最爱的小时光、xi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