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身子弱,万一陛下真的来了……我遭受不住。”
天子觊觎容雪清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早在华淮音出世前,陛下的心思就一直挂在容雪清上,但后来随着宫里的皇后诞下大皇子,容雪清所受到的惊扰就少了些。
好在这些年陛下虽看他不顺眼,但大多时间陛下都将自己的心思放在了大皇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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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的庄子还算热闹,华淮音前几日和容雪清的母亲去外祖家探亲,没有十几日还暂且回不来,用过晚膳的夫妻二人早早地就回了自己屋子。
华峥驱了容雪清贴身侍奉的丫鬟,这会儿亲自伺候着自家夫人洗脚,借着亮堂堂的烛火看着女子因孕而浮肿了的脚背,华峥心疼不已,手上都不敢大力:“夫人怀第一胎的时候都不见这么闹腾,这小子出来我定要好好揍一顿!”
容雪清这会儿腰还酸着,闻言笑意入了媚眼,格外的动人:“将军可别说这话,仔细着肚里的孩子不爱听。”
“嘿嘿。”华峥笑着回应。
这话华峥也就现在说说,等孩子出世了,指不定他会宠成什么样子,毕竟在还不知孩子是男是女的情况下,华峥就自己悄悄备好了好多娃娃该用的小衣,偷偷放在庄子的一间厢房里,还是容雪清之前闲不住翻出来的。
细致地给容雪清擦干净了脚,华峥小心将她的腿横搁在床榻上,确保心头宝安安稳稳地:“我去倒水,夫人先在榻上等我。”
“好。”
这呆子还是一样的单纯。
噙着笑意看男人出去,容雪清再看不见华峥的时候黯淡了笑意。
不动声色地抽出之前收在手中的短函,这样的字迹已经不是容雪清头一回见了,早在两年前她就见过差不多的字样,甚至同样的纸面……
这人究竟是谁。
不止一次帮她避开让她避之不及的楚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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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峥这一回归家待了有足足三日,直到得了消息,天子已经回宫,华峥才磨磨蹭蹭地回京郊大营,走前也安排妥当,特意·给庄子安排了一溜儿的侍卫。
待华峥走后,容雪清摸着不算大的肚子回了小院子。
容父还在院里烹茶对弈,见她来,便让容雪清执一方棋子:“将军走了?”
“嗯。”容雪清捻起如玉般滑润的棋子,从容一落,“父亲,我想等诞下孩儿后,接你们一齐去将军府住。”
容父微顿:“在这处不好么?”
“总归不是长远之计,淮音大了,之前还能借着我在乡子里养胎的理由留他在这处,但等孩子出世,他还是要回去的。”
“唉……随你们。”容父看着容雪清突出的肚子,有些担忧,“这胎也不知是男是女。”
“将军说是男是女都好。”容雪清也不在意。
“话是这么说,但将军府也需要一个男孩了……”
若从容父自己的角度,是男孩是女孩都好,但从华峥的角度出发,容父私心希望这胎还是个男婴,自家女儿已经为上头那位诞下一子,总不该轮到华峥这儿就是个丫头。
何况将军府几代单传,到了华峥这一代也要子嗣传宗接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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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论这胎是男是女,容雪清心态都好极。
若是寻常女子有她这遭遇,早就受不住压力自缢而去,唯独她舍不得,舍不得在世的父兄,也舍不得好的容易觅得的如意郎君,眼看着她就快同华峥有了完整而快乐的家,她曾能轻易就放过。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见容雪清临盆的日子在即,日暮下的庄子里比平时还安静了好些。
华峥得了消息风尘仆仆地从京郊大营回来时,容雪清已经被送入了房中生产,屋里烛火透亮,稳婆在里头宽慰着人,丫鬟不断地将提前烧好的热水送了进去。
华峥哪里能忍住,眼瞧着就要掀帘进去了,容父拄着个拐杖拦在他身前:“雪清特意说了,不让将军进去。”
“可雪清进去多久了?”听着里头的夫人喊得这么厉害,华峥的拳头不由得就攥得紧紧的。
“这还早着呢,进去还不过一刻钟时间。”容父也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