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容暮之间本就有解不开的结,让容暮听到这样的话……
蓦然间,楚御衡心如刀割。
“小宣子,你说朕对闻栗怎么样?”
“恩宠无比。”
小宣子不敢胡说,只把陛下原本怎样就怎样给说了出来。
楚御衡听了这话,不免发出气笑来:“恩宠无比……”
可他有眼无珠,把这恩宠给了不该给的人。
“那你说朕对丞相怎样?”
“这……”
小宣子顿了顿,舌尖不自意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不敢妄言。
可实际真相就是陛下对丞相大人远不如比对闻栗好。
小宣子到现在还记得之前丞相大人从陛下御书房出去的时候,御书房里的香炉倒地飞灰,四处都是,地毯上,丞相大人的鞋靴上,脏污一片……
丞相大人最后更是手抚着胸口,颤着身子出来,嘴角还隐隐一抹红……
那是小宣子第一回见陛下勃然大怒,还是同丞相大人。
后来他还听喜公公说,丞相大人跟了陛下有些年岁了。
明着是朝堂重臣,暗地里二人早就走到一处。
可这般风光霁月的人能陪着陛下,陛下怎么就不多心疼心疼,还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闻栗就放弃丞相大人。
这般区别相待,明眼人都知陛下对丞相大人是不好的。
当下御书房四下悄然,唯有时不时炭火噼啪的声响打破了满室静谧。
楚御衡刚才问小宣子自己对容暮怎样,可小宣子表以沉默。
楚御衡明白了什么。
在小宣子看来,自己对容暮定然是不好的。
这也难怪,他会对容暮动怒,甚至动手。
他还对闻栗万般好,难怪容暮从北疆回来会那般气恼。
他当时只当容暮不会生气,可若爱得深怎么不会生气,他不就因为容暮和华淮音走近了些而屡次醋味。
阿暮和华淮音不过用了一顿饭,他就那般冷落阿暮。
可自己和闻栗一起度过多少个日夜,这在阿暮看来该有多么灼烧人心。
他和阿暮之间,过分的从来就是自己!
等小宣子彻底把那墙上的画取了下来,挂了十多年的画当下卷成画卷,想卷起了一段旧时时光。
画卷此刻被小宣子揣在胳肢窝处。
小宣子看天子并无吩咐,当即顿首退步离开。
但楚御衡突道:“等等。”
小宣子恭敬地停下脚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