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我来的这是沈宅?”
跟时蔚然认识了这么久,这小子在自己面前装过乖、示过弱,也耀武扬威、嚣张跋扈过,沈袭京却唯独没有见过他哭。
就算是之前被绑在马戏团的转盘上,亦或是在坍塌的矿井里,都没有过。
沈袭京下意识的将时蔚然搂紧了些,他用余光看过去,时蔚然的眼眶猩红,亦没有挣脱他。
“阿蔚。”
那种悲伤像是会传染,在沈袭京的心口形成了密密实实的刺。
他想,时蔚然没有挣脱他,大抵是一种呼救。时蔚然需要他将自己拖出这汪深不见底的悲伤之海。
于是,他不由分说的将时蔚然拉了起来,塞进了停在不远处的车里。
周妙有句名言,情绪低落的时候只需要一顿肉,如果不行,就两顿。
沈袭京觉得周妙的这些逼话也不算全无道理,遂在路边点兵点将找了个小饭馆,拖着时蔚然进包厢。
时蔚然全程无话,沉默顺从的像个木偶娃娃,唯有眼睛肿的像个吐字,这让沈袭京不习惯到了极致。他坐在时蔚然的的对面,扫了一下店家的虚拟菜单,先草草点了一套。
不一会儿,老板笑眯眯的拎了两瓶烧酒上来,豪气万丈道:“帅哥!今天消费满888酒水畅饮不限量!冲鸭!!”
沈袭京:“那个我们——”
他刚想说我们不酗酒,时蔚然已经一声不吭的拿了一瓶,往桌角一磕,瓶盖儿就开了,这家伙仰头就是一阵豪饮。
沈袭京:“??”
他阻止的手僵在原地,悬在半空中,而后慢慢的收了回去。
“你慢慢喝。”他的目光紧锁着时蔚然上下滚动的喉结,无奈道:“别着急,今天我付钱,你要吃什么喝什么都管够,啊。”
“duang”
时蔚然重重的将瓶子顿在了桌上。
这会儿,他连鼻尖也染上了红色,更像一只小兔子了,他急促的呼吸着,胸膛一起一伏,眼神略略有些失焦。
沈袭京谨慎的看着他,“你”
“刷拉”
时蔚然毫无征兆的扶着桌缘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到沈袭京身边,一把搂住了沈袭京的脖子。
沈袭京:“??”
对方的突然靠近让沈袭京猝不及防,那张漂亮的脸蛋迫近到了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几乎可以看清楚时蔚然脸颊上的一些柔软的绒毛,真的很像可爱的小动物。小动物本人呼出一口酒气,身形晃荡,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摔了,沈袭京生怕他磕着碰着,条件反射的去捞他的腰窝,他大腿分开了些,时蔚然暂时找到了支撑点,居然顺水推舟的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沈袭京:“!”
这个姿势,不可谓不尴尬,像个
沈袭京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像个啥,时蔚然已经笑了起来,应该是觉得他的大腿很稳坐起来很舒服,银发青年颠了两下,甚至下手掐了一下沉袭京的大腿肌肉。
沈袭京的脸都青了。
这点疼痛于他而言当然不算什么,不仅不算什么,反而还触及到了他的某些奇怪的
沈袭京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试着并拢双腿,他的目光一刻未曾从时蔚然微醺的脸颊上挪开过。
“人的大腿是可以随便坐的吗?你给我下来!”他恶声恶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