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乐在一旁被周妙扶着像个独脚鸡似的站着,俩人两双眼睛盯着这俩人看,都有些傻眼。
“是我的错觉吗?”闻乐说:“为啥会觉得他俩的眼神在拉丝”
“应该不是你的错觉,我也有同感。”周妙幽幽道。
时蔚然背上捆着个等身高的镭晶矿石,多亏了他身体柔韧性好,站直活动倒也不受限制,他整理整理衣摆,余光掠过一旁李欣的脸,似有忖度,“你是?”
李欣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出声回答,李星满就从后方探出头来,趾高气昂的张嘴嚷嚷道:“这是我姐!”
这家伙的声音细针似的扎进时蔚然的耳朵里,银发青年的额角危险一跳,眯眼道:“是你?”他顿了顿,冷笑一声道:“你怎么在这儿?”
李星满正等着他问这个问题,立刻来了劲,几步迎到了沈袭京背后,得意洋洋道:“当然是沈师兄叫我们来的了!”他指了指李欣,转着眼珠子斟酌用语,“我姐可是跟沈师兄有患难情的女人!”
周妙依稀觉得这话说得很不上路子,一旁的闻乐却“嗷”了一嗓子,如福至心灵般的拍脑袋瓜,“我想起来了!这是李欣姐吧!之前跟沈师兄闹绯闻上报纸那个!沈师兄为了他跟段楚彧大打出手嘞!!还真是有交情——哎哟喂!”
周妙狠狠踩了他一脚,咬牙切齿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原来是她呀。”时蔚然悠远绵长的“哦”了一声,目光清凌凌的拂过沈袭京的脸颊,意味深长道:“所以你带他们两个来是几个意思?”
“矿区地带不能随便出入。”此刻的沈袭京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认真道:“我是托了李欣的关系来找你——”
他这话答得一旁的周妙都听呆了,李星满还格外积极的插嘴道:“是啊时蔚然!今天没有我和我姐,你小命都不保了知道吗!做人要心怀感恩!”
“你手指头好了是吗?”时蔚然轻轻道。
李星满的脸色大变,他条件反射般的将手背到了身后,遂哭唧唧道:“姐!!沈师兄!!他他他威胁我!!就是他把我的手指头折断的!!”
“你应该庆幸你生在首都星。”时蔚然只觉得心口冒上来一簇无名火,烧的他理智全无,冷笑道:“如果是在别的地方,我保证你断的绝不止是手指头!”
李星满躲在李欣背后嚎的更厉害了,“姐!!沈师兄!!我好怕!!你们看他!!”
李欣皱了皱眉,那厢,沈袭京抬眸,远处的天空中不知何时飞来了一架小小的无人机,下方附带的热小监控仪频频闪烁,沈袭京蓦地上前,伸手按住了时蔚然的肩膀,低声道:“什么都别说了,先跟我回去。”
时蔚然反手甩脱了他,眼神如刀,“跟你回哪儿?我凭什么跟你回去?你算老几啊?”
沈袭京:“我——”
李星满犹觉煽风点火不够,“你算老几啊时蔚然!你怎么敢这么跟沈师兄说话!你真的有够没教养的耶!!难怪是荒星出来的烂——”
一旁的李欣猛地捂住了他的嘴,短促的喝道:“闭嘴吧你!”
时蔚然按了一下拳头,眼底的杀气也浮上来,被沈袭京挡住了去路。
“别冲动,这里是首都星,跟卡兹曼星不同,你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同一件事受罚!”
“看来你知道我是为什么在这里啊?”银发青年笑了起来,他像是气急了,笑容俊美又凶煞,“沈袭京,那你几个意思啊?”
“你当初骗我的那套,为什么不再拿出来哄骗别人?”沈袭京低声道:“四处树敌对你没好处。”
“是对你没好处吧!”时蔚然深吸了一口气,冷冽道:“哦,我想起来了,这崽种还是你的亲亲好副驾呢。”
“你说谁是崽种!”李星满大怒,拨开李欣的手尖叫。
“你啊!有本事晚上睡觉别锁门,你试试能不能看到明天的日出。”时蔚然挑眉,他反手将背上紧紧捆缚着的完整晶矿石卸下来,扔到了沈袭京的怀里。
矿石沉重,沈袭京一时接的措手不及,也腾不出多余的动作去阻拦他,短促道:“时蔚然!嘴上能不能有个把门的!有的话好说有的话不好说你心里没数吗!周妙今天喊我来这里也完全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我真是谢谢你全家了。”时蔚然说,他看了眼站在沈袭京后方的李家姐弟,莫名的冷静了下去,“放心,脏手的事我绝不做第二次,你手上的是我从地下背上来的上好镭晶矿,正好用来修复你塞壬号的右侧肩翼,这样我们之间就扯平了,你也别总惦记着我盗用你的塞壬号,欠了你好大的人情。”大概是因为背上的重负解除了,时蔚然只觉得说这些话的时候分外顺畅,缓解了心口传来的微弱酸胀感,他绕开沈袭京走,“你不是还觉得我霸占了你的宿舍让你有家回不得吗?我现在就去跟陆山彦说调宿舍的事情,一分钟都不会耽搁,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就是陆山彦说需要我千里迢迢从卡兹曼星来到首都星给你当副驾,我看你根本就不需要,你跟这油头粉面的小子简直是般配至极!”
沈袭京诧然回眸,气的银牙咬碎。
“时蔚然!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抱着那沉重的一大块的原矿石,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也有些气急败坏,“莫名其妙简直。”
“你才莫名其妙。”他一转身对上周妙的白眼。
“什么意思?我跟他讲道理还有错了?”沈袭京纳闷道。
周妙对他的无语程度更上一层楼,感觉他简直是没救了,掉头就走。
“这种时候谁要听你讲道理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