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台。”亚里士多德正放下遥控终端。
他此话一出,室内莫名的寂静了两秒,时蔚然的手指蜷曲,缓慢的攥紧了沈袭京胸前的衣服,表情仍然是温软无害。
“我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新闻了。”他埋着头,嗓音低微:“他们说你”
“假的。”沈袭京打断了他的话头,难得郑重,“我没有打人,也没有跟什么人关系暧昧不清。”
“那是他们陷害你了。”时蔚然仰起头道:“泼你脏水。”
沈袭京笑了笑,不以为意,将食品袋交给亚里士多德拿去厨房,又接过那只拖鞋递给时蔚然,“差不多吧。”他将时蔚然从胸前滑落的手握在手心里牵着,往室内走,“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我料理的手艺还可以。”
“你为什么不泼回去?”时蔚然道。
沈袭京怔了怔,从小玫瑰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份执拗。
“我泼他什么?”他转首问。
“他跟宋琳娜我是说那个富家小姐。”时蔚然道:“他们的婚姻,也许根本就不是外界所看到的那样!”
“那我也去买通弯弯星媒体,搜集他们的证据,撰写一份骇人听闻的报道?”沈袭京笑了,语气调侃,他捋起袖子居然真的准备当家庭煮夫了,叫时蔚然感觉一口气憋在胸口。
睚眦必报是时蔚然的行事准则,至少在这一刻,在面对着段楚彧的时候,他有把沈袭京划入自己的阵地,急沈袭京所急。
“你拥有的东西太多了,知不知道流言蜚语会对你产生多大的影响,他们会剐下你一层皮!”
沈袭京卷袖子的动作顿了顿。
他忽然觉得,时蔚然的状态跟先前有些不一样。
如果说之前的时蔚然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羞涩的内敛的,任君采撷全无抵抗,那明媚娇艳固然让人见之欲醉,未免显得疏远。而现在的他,根茎抽条,尖刺毕现,的确,他生气的样子更加好看,那是一种充满了攻击性的美,那些张牙舞爪与锋芒毕露,将花瓣的浓艳与蕊心的芬芳衬托得真实,非但不让人心生厌恶,反倒愈加惊艳。
沈袭京怔了怔,有一刻的怦然心动,随后莞尔。
“大数据时代,人类的记忆是很短暂的。”他转过身去,围上围裙,熟练的开始洗菜开火,“置之不理,很快,一件东西就会淡出大众视野。”
“你该不会是在害怕吧?”时蔚然别过脸去,冷然发问。
沈袭京轻轻挑眉,不答。
“你害怕他报复你!”时蔚然道:“毕竟段楚彧那么权势滔天,惯会颠倒黑白,甚至反过来想想,还不如去负荆请罪,主动求和,结梁子有什么好呢?你们强强联手的话,没准还能博得个更好的前程。”念及此他突然间觉得可笑,这不仅是对沈袭京,还是对突然心浮气躁的自己。
皇帝不急太监急。
面对这番咄咄逼人的指控,沈袭京抿唇,意外的竟然没有生气。
他将过了水的意面放进盘子里,又将洋葱、蘑菇还有培根切丁,调了个浓厚细腻的简易酱汁,浇淋在面上,转身将盘子端上桌,像个真正的米其林大厨。
“我的时间宝贵。”他接过亚里士多德递来的刀叉,继而递给时蔚然,微微一笑,“与其拿来追着咬我的狗再反咬回去,不如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比如——给你做顿饭。”
时蔚然:“?”
一把子怔住。
他还是有点想反驳,说些过于耿直的扎心的话,例如“你不要拿我当借口”之类的。奶油酱的香气却不管不顾的钻进了他的鼻子。
顷刻间唤醒了他沉睡的唾液腺,与此同时,五脏庙蠕动起来,发出响亮的“咕噜噜”的回声。
时蔚然猛地捂住了小腹。
沈袭京双手交叠垫在下颌处,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噗嗤”
时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