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外面的会是他的父母吗?
时蔚然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推断。
不,不会。
沈袭京的作息相当自由,不像是与长辈同居一屋檐下的状态,而且他也只听见了一种类型的脚步声,应该只有另外的一个人才对。
那难道是同居的女朋友?
当这个念头划过时蔚然的脑海,他怔了一怔,思绪出现了短暂的逆流。
仿佛是向没有冷却殆尽的碳灰堆里丢了一粒烟头,混沌又污秽的黑烟丝丝缕缕的逸出来,令人开始烦躁不安。
时蔚然猛然惊觉这是他计划中的一个巨大漏洞——他并不确定沈袭京是否是单身。
平心而论,像沈袭京这样条件的贵公子,单身的概率就好比联邦政府给他们老时家发放救助津贴——四舍五入为零。
时蔚然用力扶住了“突突”跳痛的额头。
他昨天被沈袭京漏夜带回家,安置在客房里,沈袭京替他换了全身的衣服还上了药要知道他有好几道擦伤都落在大腿根部附近整件事的暧昧程度不消说。
倘若这间房子本有一个女主人的话那一切就变得复杂且严重了。
他还没有接触到陆山彦,没有确定自己的身份是否已经被从监管黑名单里拉出来。
这种时候多树哪怕一个敌人都可能是致命的,会令他前功尽弃。
时蔚然用力晃了晃头。
他越是去思考前情后果,心底的躁郁难安就越发的沉重,犹如菟丝子花般滋生暗长,遮天蔽日。
就算是遇见什么突发状况,照理说他也不该这么失控,时蔚然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超负荷,遂做了几个深呼吸。
解释吧,他跟自己说,总能找到合理的解释。
推开门,视线里空无一人。
时蔚然挑眉,他的足尖踢到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简易的小推车,推车上放着折叠整齐的干净衣服,从衣服到裤子,从外衣到内衣。最上层的那个玩意儿在时蔚然浅色的瞳仁表面形成了倒影——那是一件纯白的蕾丝质地的女士内衣。
时蔚然瞳孔巨震。
下一秒,他又听见了那熟悉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铿锵传来。
时蔚然猛地扭过头——他居然看见了一个西装革履的高个子机器人!
机器人很快走到了时蔚然的跟前,行了个人模人样的绅士礼,抑扬顿挫的开口,“尊敬的客人,您好,我是沈氏公寓的管家机器人,亚里士多德,将竭诚为您服务。”
时蔚然瞅着他方屏的脑袋上展现出的迷人微笑,还有那金属焊接的脚底,总算知道那沉重规整的脚步声来源,心口骤然间一松,紧随而来的便是无语。
“这些是沈袭京让你准备的?”他神色复杂道。
“管家机器人与主人同心同德,一切以主人的利益为先,以主人的喜好为金标准。主人的客人便是宅邸的贵宾,我们致力于提供最完善细致的生活服务。”亚里士多德道。
时蔚然悠长的“哦”了一声。
“懂了。”他皮笑肉不笑,“那现在方便给你的主人沈袭京打个电话吗?”
作者有话说:
时蔚然:女主人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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