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去做便好!”源一远远地向间宫展露出柔和的笑容,“你和以往相比,已经变了太多了。”
“现在的你,说不定真能做到以前的你甚至是你父亲都做不到的事情!”
源一刚喊完这句话,便见着又有一人高举着武器朝源一扑来,源一只得将视线从间宫身上收回,继续将精力都放在帮间宫肃清障碍上。
——我和以往相比变了太多?
此时此刻,间宫陡然想起——就在刚才,源一和他说过内容差不多的一句话:
(间宫,你和你刚加入葫芦屋时那会儿相比似乎有着很大的不同了呢。)
——不同哪儿不同了?实力吗?
间宫将目光缓缓转回到身前的主桅上。
——等等
——以前我好像也听过类似的话
(你叫什么名字?间宫九郎?名字很帅嘛,你说你现在无家可归,无处可去,那要不要来给我干活?会打算盘吗?我刚好缺个会记账的人。不怎么会?那也没事,很快你就能熟练了。)
(哈?你是山田浅右卫门家族的人?嗯那又怎样?你是什么人都好,赶紧给我接着干活,打算盘的手慢下来了!)
(嚯,当初只是一时兴起雇了你,没成想竟雇了个不得了的部下啊这几个月真是多亏你了,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账本。)
(九郎,我最近要去趟东北,那是个什么地方,你也知道,所以为保险起见,我决定拉个人来与我同行,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去东北?哈?你以前只学过如何‘斩东西’,没学过如何保护人?那正好啊,你就借着此次机会,来好好学习如何除了‘斩东西’之外,剑的其余用法,你不是最喜欢学东西了嘛。)
(嗯九郎,你和刚为我工作时的那会相比,好像有些变了呢。啊?你问我哪儿变了?嗯表情更柔和了?)
没有任何画面,仅有声音的记忆片段,在间宫的脑海中飞速掠过。
原本因时刻准备拔刀而紧绷着的双肩,在这串记忆片段从间宫的脑海中掠过后,缓缓放松了下来。
——该说是‘不愧是亲戚’吗?俩人都讲过一模一样的话语
——不仅讲过类似的话,而且还都是不把话讲全,我和以前相比,究竟是哪儿不同了?
虽然心中正低低的埋怨着,但间宫的嘴角此时却泛起淡淡的笑意。
——算了,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现在还是快点专注于将这根大玩意给斩断吧。
间宫深吸一口气,再次绷起双肩、压低身体重心。
而就在身体重新紧绷起来时,间宫陡然发觉——他的脑海中,这时竟再没有任何杂念冒出。
同时——间宫竟惊奇看到了在他的眼前,有只“飞燕”正飞翔着。
他一眼认出:这就是他当初劈落的那只飞燕。
当初,他就是在山田浅右卫门家族世世代代相传的剑法上,加以自己的理解,开创出了独属于他的全新流派。
他用他这全新流派的奥义所斩下的第一样物体,就是一只飞燕。
而这也是他的流派名:“飞燕残心流”的由来。
苦心磨练出全新剑法,劈落飞燕的那一天——正是答应了琳会陪她一起前往东北的前夕!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飞燕”,从刚才起就一直挂于间宫嘴角的浅浅笑意,多了几分怀念与淡然。
他闭上双目。
视野被一片黑暗所遮蔽。
眼睛虽闭上了,但心却没有闭上。
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片树林,回到了试着斩下飞燕的那一天。
和以前相比,自己哪儿不同了?
完全搞不懂。
但非要让我来评估下自己的变化。
那应该就是懂得为了保护谁而去挥刀斩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