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太后擦了擦唇角,眯危险的看着她。
王凌月心尖儿一颤,立刻低下头,拢在袖子里的手指掐着掌心。尖锐的指甲破了伤心的皮,浅浅的戳进肉里。
“知道哀家叫你们来所为何事吗?”太后坐在上首,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
此事与铭亲王妃没有什么关系。
离舒走过来,带着铭亲王妃在一旁坐下。如此一来,站在下首的只有王凌月一人……
“太后。”铭亲王妃叹了口气:“她是性子急了些,品性倒不坏……”
“品性不坏?”太后嗤笑,这声笑意让王凌月的脸火辣辣的:“哀家将娇娇当亲孙女疼着,这事情怕是整个大齐都知晓。若不是于礼制不和,娇娇早就是大齐的公主了!便是这样娇柔的可人儿,哀家舍不得说她一个字,王家姑娘倒是脾气大的很,架子也不小啊!哀家不舍得说的人,你说起来很是顺溜啊。”
王凌月双腿一软,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梓娇又叉了一颗荔枝,看着她这么跪下去,惊愣的张开了红润的小口。她皱着小脸,看上去可真疼啊!
“太……太后。”
太后脸色微冷:“王家真是好教养啊。”
她本想着说几句,眉一转看到坐在一旁的铭亲王妃。想起她也是王家女,太后将那话从舌尖收了回来。
不料,铭亲王妃也在剥着荔枝,见太后看过来,她拿着帕子擦了擦手,笑道:“王家能得太后教诲,自然是极好的。凌月这些姑娘家从小生活在淮安,也是被家中给宠坏了。”
说着,铭亲王妃自嘲的笑了笑:“这些年,王家姑娘嫁进皇室的人太多,倒是将其他姑娘的心气都养高了。”
王凌月面色愈发惨白,铭亲王妃这话,便是将她想嫁给裴鎏苑的最后一点希望彻底的掐灭了。
太后却没再说什么,只道:“从王姑娘踏入盛京开始,哀家耳朵就不太清净。你是怎么针对娇娇的,一桩一件,哀家耳朵里都听见了。本想着小姑娘家家也没什么坏心思,哀家就没多说什么。”
话及此,太后唇角的笑意扬了起来:“可昨儿个是娇娇和墨珩设宴的好日子,你不仅自己混了进去,还想着给娇娇不痛快!她们心善,哀家却不乐意轻轻放过。淮安也不用回了,好好地留在盛京。”
王凌月震惊的瞪大了双……
梓娇摸着下巴,思考着太后的惩罚。
“玉娇的亲事定在盛京,日后她必定是要留在这里的。既如此,王姑娘就留在铭亲王府,吃斋念佛一段时间吧。哪日心中的戾气没了,再回淮安也不迟。”
梓娇噎了一下,一口咬在软软的荔枝上。甜腻的味道充斥在口腔中,荔枝的清香瞬间染满了嘴唇。
这可就是软禁了!
铭亲王妃带着王凌月回了王府。
梓娇洗了手,轻声道:“太后,您为何要留着王姑娘在盛京?您这是一早便想好了的吗?”
“也是刚决定的。”太后抚着她的发顶,视线落在那支紫玉簪中,中的笑意加深:“这头面是墨珩送的吧?”
梓娇点点头。
太后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和墨珩就是懒,这些事儿不想搭理。方才哀家一瞧见那姑娘,她中的不甘和愤恨是直接摆着的。这样的人,若是回淮安能安分守己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可她啊,心气太高……不压一压,未必是好事儿啊。”
梓娇似懂非懂。
太后的声音带着笑意:“王家这些年教女儿的能力是越来越差了。从太子妃到这位王姑娘……一个都比不上铭亲王妃的。”
说到太子妃,太后的声音有点纠结。
梓娇眨了眨,“太子妃如今怀有身孕,不知身子如何?”
“挺好的。”太后说的随意,显然不想多谈她的事情。
当初若不是皇上和贤妃执意,这太子妃之位也不是她。
既然刚开始就心有所属,那就没必要同意。如今同意了,也做了这么些年的太子妃了,才想起当初那个人有多么好……
太后底冷意冒了出来。还真当皇家是任由王家挑选的?要了一个还不够,还想着另一个一辈子不成亲断子绝孙?
王家也太不知好歹了!
“太后。”离舒轻声提醒,将太后的思绪唤了回来:“皇上下早朝了,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