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素凝听完梓娇的吩咐,再次出了马车,她笑着说:“昨日陈姑娘落水之时,郡主和珩王在太后娘娘跟前儿。陈姑娘的事情,郡主的确不知晓。”
陈兮山面色微变,“郡主有所不知。这几日是冰雪天气,太医说妹妹落了水,日后在子嗣上……”
“陈兮山。”云盼姿不悦,掀开帘子直接跳下了马车。
她拧紧眉宇,冷声说道:“马车里都是未定亲的姑娘,你对着我们说子嗣的事,是何居心?陈婉月落水一事,我们也深表同情,但的确与我们几人无关。场面混乱,究竟是不小心落水,还是有人在背后推了一把,我们并不知晓。娇娇的意思是,你可以去珩王府问问王爷。”
云盼姿的一席话,将陈兮山所有的后路都堵死了。
此时,微风拂过,吹起车帘一角。
一阵香味传入马车内,原本半躺着的梓娇深吸了一口,蓦然蹙眉。
她抬起头,眼角微扬,眼神透过车帘落在陈兮山的方向。
这香味,有点熟悉。
“陈公子留步。”梓娇身子坐正,在几位小姐妹不解的眼神中掀开了一旁的车帘。
陈兮山抬头,眼前这张面如皎月,莹润白玉的脸,还有那双泛着羞涩的眼神……
身为一个正常的男子,这怎么经得住?
“郡主。”陈兮山忍不住上前一步,离马车只剩下一拳的距离。
梓娇软软的笑了一声:“我平常醉心于熏香,不知陈公子身上的熏香是在哪里买的?”
听了这声音,陈兮山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酥了。
他现在是知无不言:“是婉月自己做的。她和郡主一样,喜欢倒腾香料。我们一家用的熏香,都是婉月自己配制的。”
独一份?
梓娇心中有数,“过几日我在侯府举办冬日宴,请大家一起乐一乐。只是陈姑娘身子抱恙,怕是不能来了。若是她来,我还想跟她多讨教一些香料的配方呢。”
陈兮山觉着自己是一个惜花之人。既如此,自然不能让娇花这般失落。
他说:“在下回府后会和婉月商量,有郡主相邀,我们兄妹必定前去。”
梓娇颔首:“那我便让人将请柬送到陈家。届时,我在侯府恭候二位。”
“娇娇,陈兮山那就是个人渣,寻常女子见到他就想绕道走,你怎的还请他们去侯府吃酒?”云盼姿十分不解,“他成日流连秦楼楚馆,根本不是个正经人!就这人品,还想着娶正经人家的女子,他怎么不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副纵欲过度的模样啊!”
“盼姿。”梓娇诧异,“你对陈兮山……”
“陈家有意为陈兮山求娶盼姿。”林溪屈起右膝,“陈家请了媒人上门提亲,云尚书和夫人被盼姿锁在了房间里。盼姿单枪匹马站在门口,将陈家派去的人打了回去。从那以后,陈兮山见到盼姿就冷嘲热讽几句。”
“我那时也是生气,他后院都养了好些个从青楼赎身的花魁娘子。就是因为赎身的人太多,后来青楼要是有了新的头牌,暗戳戳的找人给他递消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云盼姿嗤笑,“陈家至少养活了盛京三家青楼。”
闻言,梓娇错愕。
沉默了会儿,才默默地竖起个大拇指。
“陈家也没那么多银两啊。”乔妗绰提出疑问。一家青楼来来回回这么多花魁,陈家就任由陈兮山造作下去?也不怕就这么将家底给掏空了?
“陈家没有,不代表着淑贵妃和太子没有。”云盼姿翻了个白眼。
淑贵妃素来看不惯黎贵妃,身为黎贵妃侄女的云盼姿,自然也看不惯淑贵妃。再加上陈兮山这般行事,陈家却还打算将她拉入火坑,她对陈家自然是厌恶至极。
而且,淑贵妃出自陈家,陈婉月是她的侄女。云家和陈家,在身份地位上有异曲同工之妙,唯一不同的便是淑贵妃的儿子当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