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有些不解地问:“灵瑾,我之前也见与昌文和昌武对峙过,你应该不怕他们。刚才他们明明说得很没道理,为什么不直接跟他们吵呢?”
“我也说不清。”
灵瑾考虑了一下,说道。
她好像也有些茫然,问:“小芝,你刚才有没有一种感觉,昌文虽然很苛刻地在贬低我们的机关弓,但他实际上似乎并不是这么想的。比起嘲笑,他好像更像是故意来找我们吵架的?”
“诶?”
小芝愣了。
但听灵瑾这么说,倒真有几分这样的感觉。
小芝问:“可是如果真是如此,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吵架难道很有意思?”
灵瑾摇摇头,沉静地道:“不知道。”
她说:“不过,如果他一开始就没准备和我们讲道理,只是想吵架的话,不管我们和他说什么,他大概都是不会听的。况且,以昌文的性情,就算我们说赢了,他最多也就是带着弟弟冷哼一声就走,既不会帮我们忙,也不会给我们增添多少助力,既然如此,倒不如不要再费这个时间。我们做机关弓,本来就与别人怎么想无关,多省些功夫,或许就能早日做出真正的机关弓了。”
灵瑾话说得认真,眼底执着而专注。
小芝听得微微出神。
“嗯!”
不过听了灵瑾这番话,她的情绪仿佛也逐渐平静下来,先前的不甘渐渐散去,笑逐颜开。
小芝偷笑了一声。
灵瑾奇怪地望她:“你怎么又笑了?”
“没事。”
小芝摇头说。
但她又道:“只是在想,我以前一直觉得公主清雅出尘,是云中白雪,与我们这些普通的小型翼族是完全不同的。但现在忽然觉得,公主你其实有点呆呆的。不过,不是坏的那种呆,而是很好的呆法。”
“?”
呆就是呆,还分好的和坏的吗?
灵瑾想不通小芝为什么忽然说她呆,而且还听不出这是损她还是夸她,只得歪了歪头,以示茫然。
近日,凤凰宫内氛围诡异。
或许是因为暗探的事情变得愈发扑朔迷离,灵瑾几次在凤凰宫中遇到母亲和哥哥,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比平日来得严肃。
甚至连大多数深居于祭司殿的大祭司,这一阵子,都被请出来卜了几次凶吉。
有一回,灵瑾来父亲院中请教问题,却等了许久他才回来,且满脸倦色。
灵瑾上前,问:“爹,怎么了,情况不好吗?”
大祭司已然累了,但见女儿在,还是温柔地展露笑颜,轻抚她的头顶。
大祭司道:“还好吧。不过各族祭司的工作之一,就是掩盖天象,避免机密泄露。如今三族星盘混杂,局势迷乱,很难看出什么。以我的观点,短时间内虽然尚且能够维持平稳,但再过几年、十几年……说不好多久,或许下一个乱世就要来。希望是我多心吧。”
说到这里,大祭司叹了口气。
但他愁眉浅蹙,似乎仍有愁绪未消。
灵瑾注意到父亲的感情,有些担心地望他,问:“爹,你怎么很有心事的样子?除了三族局势,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