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补充道:“净释死了,恶蛟死之前抽空了他的生机,净妄正给他挖坟。”
年朝夕一顿。
随即她道:“那我过去看看他。”
雁危行这时候想起来他还有个挚友了,也起了身,道:“我和你一起去。”
年朝夕:“你反省!”
雁危行:“……好。”
他意志消沉的停在了原地。
年朝夕往记忆中她和净释战斗的地方走。
走到一半,魇儿居然追了上来。
年朝夕停了下来,声音温和地问道:“魇儿?怎么了?”
魇儿面上掠过一丝迟疑,居然有些踌躇。
年朝夕觉得稀奇。
她知道自己死后,魇儿变了很多。
在两百年前,她还是她的侍女的时候,可能是被差点儿被人当成炉鼎卖出去的经历给吓怕了,她胆小的很,也没什么主见,性格单纯又容易满足。
那时候很多人都怕年朝夕,觉得她喜怒无常,只有魇儿,只要她夸她两句,她就能开心很久。
而自从她复生之后,魇儿变成了魇姑姑。
为人冷漠强势,杀伐果决,是个在修真界里人人都忌惮三分的女修。
她很久没在她脸上看到这样迟疑的表情了。
然而不过迟疑片刻,她就问道:“姑娘……是想让雁危行当姑爷吗?”
年朝夕失笑:“没那么快的。”
那也就是说,确实是了。
魇儿消沉了片刻。
确实,雁危行对姑娘的心意,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这样甚至都能舍弃性命的情谊,魇儿扪心自问,哪怕是她也忍不住动容。
若她只是个路人,她可能会觉得这两个人十分般配,雁道君确实配得上姑娘。
但她是姑娘的人,她得为姑娘考虑。
在她看来,雁危行是良配,但却不是姑娘的良配。
因为他们之间牵扯太多了。
两百年的谋划,一颗心脏的献祭。
雁危行爱姑娘吗?或许没人比他更爱姑娘了。
但他的爱太过沉重了。
魇儿有预感,若是姑娘真的陷入这样一场感情之中,日后怕是再难抽身。
有时候爱也是一种枷锁,付出越多便越沉重,对付出的人和接受的人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