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朝夕问她:“雁道君呢?”
往常她若是当着魇儿的面先问雁危行如何如何,魇儿难免会吃醋的。
可是这一次,她却只抿了抿唇,说:“他后半夜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年朝夕皱了皱眉头:“那我先去找他。”
说着她就要出去。
“姑娘。”魇儿从她身后叫住她。
年朝夕转过头:“怎么了魇儿?”
魇儿看着自己姑娘纯良的视线,劝她别去的话硬生生说不出口。
总感觉自己如果说了,就是棒打鸳鸯的那个棒。
但不说又还是不爽。
最后她只能看在昨天雁危行的表现上,勉强说服自己接受姑娘身边可能会一直跟着这个人。
她气压低沉,浑身散发着“因为自家女儿喜欢所以我只能勉强同意这门亲事”的老父亲气息。
最终她只能勉勉强强说:“那姑娘下山小心,还有五天接灵礼就到了,这两天来大城的修士最多,鱼龙混杂的,别冲撞了姑娘。”
年朝夕笑着点头:“我知道了。”
阳光灿烂的样子。
于是魇儿周身的气息更加灰败了下来,看得年朝夕不明所以。
年朝夕在大城里找到雁危行的时候,居然还连带着看到了昨天的那个止剑宗长老秦惊月。
他们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碰上了,两个人站在一起,气氛居然还不错的样子。
年朝夕心里好奇,便直接走了过去。
刚靠近,她便听到秦惊月正在问雁危行:“这位道君,请问你手上还有多的灵石吗?”
雁危行闻言十分困惑地说:“你要问我借灵石吗?”
秦惊月呐呐道:“……对,我的灵石不够。”
灵石不够?什么灵石不够?
年朝夕困惑的抬起头,这才发现两个人正站在一个拍卖行门口,雁危行貌似是正想走进去,而秦惊月看样子正急匆匆地跑出来,却正好在门口撞见了雁危行。
难不成是拍卖行里看中了什么东西却没带够钱,这又急匆匆的跑出来取的?
但止剑宗好歹是一大宗,总不能苛待了一宗长老的供奉吧,这秦惊月是怎么能落魄到想在拍卖行里买个东西都得先找人借灵石的地步?
雁危行显然也抱有和她同样的疑虑,闻言困惑道:“你们止剑宗……难不成连个长老都供奉不起了吗?”
秦惊月立刻摇头:“不不不,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现在手里虽然没什么灵石,但是……”
他顿了顿,郑重道:“我会很快还上的。”
年朝夕听着,一时间都惊呆了。
居然还不是没带够灵石,而是正儿八经的干脆就没有灵石。
……一宗的供奉可不是小数目,各宗的长老哪个为钱财发愁过,所以这秦长老是把一宗的供奉都用到哪儿了?能把自己穷成这样?
直面秦惊月借灵石的雁危行显然也震惊不小,他沉默了片刻,随即语气更加的困惑:“但你为什么会想到这我借灵石呢?”
秦惊月以为他是在说昨天两个人之间的误会,于是正色道:“昨日之事是我宗弟子不守规矩,是我误会了道君,但秦某绝不是那等心气狭窄的小人,而且道君既然剑势直率一往无前,我相信道君也不是公私不分之人,故而……”
“不是。”他话还没说完,雁危行直接打断了他,疑惑道:“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有灵石呢?”
秦惊月:“……”
他估计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整个人都惊呆了。
半晌他才呐呐道:“因为道君身上所穿所用都不是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