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祈被用力按倒,听见叶扬在上方粗重的喘息,淡声说:“是我。”
“阿祈。”
叶扬嗓音嘶哑得像被火烧过,渴血一般把嘴唇覆上言祈颈侧的皮肤,颤抖地梭巡。
言祈闭上眼,手掌搭上他后脑勺:“想咬就咬吧。”
叶扬哑声问:“你要带我私奔吗。”
言祈睁开眼看他:“嗯。”
后者把脸埋进言祈的颈窝:“去哪。”
“不知道。”做事向来很有计划的言会长抛出这句话“先跑再说——嘶!”
他话刚说完,叶扬就猛然张嘴咬下去。
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疼,言祈紧紧抓住床檐,指节青筋暴突。
他的黑发往后深陷进枕头里,长腿控制不住地屈起,颤栗,本能地想把叶扬踹开。
压抑过度的信息素发泄过程太痛苦,也太过漫长,言祈极力去忍,终于忍不住,狠狠踹了叶扬一脚。
后者硬扛着,把他紧紧勒在怀里,手臂越收越紧,像要把人揉进骨血。
“阿祈,阿祈。”终于结束时,言祈听见他埋在颈窝,声音接近啜泣“别生气。”
好像是在和自己说话,又像是梦呓般喃喃着:“别不理我。”
言祈意识到,叶扬可能因为易感期症状陷入了短暂混乱,在被某种激烈的情绪折磨。
言祈慢慢抬起手臂,抱住他:“我说过不会了。”
冷白的手指嵌入叶扬发间,一下一下耐心梳理着,言祈觉得自己真像抱了只大狗,又沉又放不开。
忽然间,别墅外传来摩托车的轰鸣,紧跟着,一列脚步声迅速靠近。
叶远洲叫的人来了。
他们配备了压制信息素的专门设备,听起来人数不少,再耽搁可能跑不掉。
言祈拍了拍叶扬的脸:“醒了没。”
他余光瞥见床头柜上有纸和笔,伸手摸过来,垫在叶扬的额头上写字。
等他写完,叶扬好像清醒了一些,出声问:“在写什么。”
言祈盖上笔帽把纸条放回去,语气淡淡:“给你爸留张字条,就说我把你拐走了。”
叶扬往纸面上一瞥,看到字条开头漂亮的字迹写着“叔叔”这个称呼,又忍不住抱住言祈笑:“祈哥,你好有礼貌。”
“笑够没。”言祈把人推起来“再不走来不及了。”
他牵住叶扬的手,两人快步离开房间。
就听密集的脚步声已经踏上楼梯,他们上来了。
下楼的路肯定是走不通了,言祈和叶扬只好换个方向,往走廊尽头跑。
二楼窗户锁死,没时间给他们去推。
叶扬一闭眼,就着冲势猛地撞上玻璃,和言祈一起往外跳。
别墅背后是森林,黑夜中有萤火虫静谧地游弋。
“哗啦”一声。
无数玻璃碎片从窗口洒落,月光下化成淡绿色光点。
他们牵着手一跃而下,像坠入一场仲夏夜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