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楼外,林嘉裕背靠在灯柱上喘气,意识越来越模糊。
丧失知觉前,他闻到一股海盐柑橘的气息,清冽得像海风拂面。
给林嘉裕打过抑制剂,言祈把人送回宿舍楼下,叫一个学生会的oga下楼来接。
回实验楼的路上,他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晚上8点。
回家的公交末班车是10点,还来得及。
正这么想着,一抬眼,叶扬从楼道的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抡把淌血的椅子。
言祈目光顿了顿。
陆一城的为人言祈听说过,确实欠打。
但他和叶扬没有过节,也不至于傻到在叶扬头上动土,那是什么原因……
言祈闻见空气中躁动的烈酒信息素,微微皱眉。
会不会叶扬易感期正好让他撞上了?
如果酒精信息素易感期症状真像谭杰说的那么激烈,叶扬现在确实是一点就着,何况他脾气本来也没好到哪去。
言祈视线从椅脚滴落的血挪到叶扬脸上,见他眉眼和唇角微微上挑,很散漫的表情。
但仔细一看,那对漆黑的瞳仁周围隐隐扩散开鲜红血丝。
言祈理智地没有靠近,拿出手机拨打120。
叶扬把椅子往地上一扔:“站那么远,怕我咬你?”
他现在就像被引燃的酒精,烈性信息素在身体里横冲直撞,语气都带着漫不经心的挑衅。
言祈挂了电话,两步走上台阶,动作极快地架住叶扬手臂,胳膊一转,将他上身旋过去,直接摁在墙上。
同时膝盖往前一顶,抵住他后腿内侧的膝弯,压了个结实。
言祈面无表情:“来,你咬一个我看看。”
海盐柑橘的信息素撞上来,同为alpha,叶扬本能地还手想把他掀翻。
他易感期本来就暴躁,言祈也没掉以轻心,往后躲了一下,手顺着叶扬的小臂往下滑,扣住他一边手腕摁在墙上。
叶扬也不是真想和他打架,翻过身后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落在言祈肩头,又往旁边一握,抓住他一只胳膊。
他俩个头一边高,面对面鼻尖都快碰到一起,叶扬嘴角一挑,漫不经心说:“阿祈,信息素挺好闻。”
言祈手腕还使着力道,和他谁也奈何不了谁,淡淡道:“这话留着跟你的oga说去。”
离一中最近的医院过来只要十分钟,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言祈帮着医护人员把陆一城抬上车,中途仔细看了两眼他的伤势,血呼啦次的,还挺吓人。
全面检查过后,医生说伤势比较严重,有一处粉碎性骨折,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也不至于落下残疾。
期间叶扬抽血做了个检查,医生说是分化后信息素紊乱造成的类易感期症状,给他打了两管镇静剂,又开了张诊断证明,让他们俩拿去警察局做笔录。
一系列事情处理完,已经接近凌晨。
言祈和叶扬翻i墙进宿舍,傍晚的雷阵雨已经转成暴雨,远方天际炸开一道张牙舞爪的雷。
言祈立刻关上窗,仍挡不住雨水狂躁地溅射上玻璃,还有黑卷云层里翻滚的闷雷声。
叶扬进浴室洗澡,言祈扯松制服衬衫的领带,外套还挂在手臂上,先给谭杰拨过去一通电话。
接起来那头声音嘈杂,谭杰劈头一句:“大半夜谁啊?有事说事没事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