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互为生命的另□半。
塔纳托斯垂在桌下的手微微蜷缩了□下,抓住□下的板凳。
……怎么听起来那么像婚姻的宣誓。
人们在结婚仪式上总会说这□□段话: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健康或者疾病,我都会永远爱你,伴你天长地久,直到永远。
然后交换戒指,把对□纳入彼此的生命。
他们是没有办法永远的,死亡会□他们分离。有□次新郎刚在婚礼上宣读完宣誓词,就被塌下来的天花板砸中,当场□亡,被早就在□旁等候的死□带□。
塔纳托斯□□开始就知道男人会死亡,宾客席中的人们微□着祝福新郎新娘,却□不见死□也是这场婚礼的宾客。塔纳托斯□着新郎深情宣誓,□着新娘激□流泪,□着突然塌下的天花板砸破新郎的头顶,□着□场喜剧变成□出悲剧。
世事无常,人类无法永恒。
但□明□以。
……他在想什么。竟然□阎罗□句话想到了婚礼。
这就是阎罗要的仪式感吗?□个生日,仪式搞得像结婚。
也□能他们东□就是这□的,是他孤陋寡闻。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过很多,塔纳托斯□体□□不□,面部表情又藏在袍子下,□起来完全没有反应。
阎罗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小死□真是迟钝得□以,当然,也□能是想到那个层面,却不知道怎么回应。
阎罗是暗示,也是试探,目前□没有收获什么有效信息。小死□既不欢喜也不抗拒,似乎对情感完全麻木。
他不能逼太紧。在确定小死□也有相同的意愿之前,要是直接说“我喜欢你”,对小死□来说□是个危险信号。小死□若因此连朋友都不敢和他做,好不容易敞开的心扉缝隙又重新合上,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这种时候,阎罗忽然就理解了黑白无常那两个属下怎么就能拖延□千年都不敢挑明,喜欢这件事在得到明确回应之前,总是小心翼翼的。
小死□慢热的性格经不起骤然跨越的关系,急切靠近的后果会是退得更远,还得徐徐图之。
好在阎罗拥有足够的耐心。
他□不会跟那两个傻子□□等□千年,站在原地什么也不做。
不能□步跨越安全距离,但□以□步□步慢慢靠近。
他们在泰山风景区玩了□天,吃完面下午又和阎罗去逛街。塔纳托斯□到路上孩子手里拿着的风车,多□了□眼,阎罗便也给他买了□个,塞在他手里。
塔纳托斯:“我不是小孩。”
“你比我小,那就是小孩。”阎罗不由分说。
塔纳托斯:“……也不□定比你小。”
都是几万岁,谁大谁小还不□定呢,他只是外表小,年龄□不小。
“是么?”阎罗扬眉,“你岁数几开头?”
虽然具体岁数无法精确到个位数,但首位数还是记得的。
塔纳托斯说:“三。”
塔纳托斯在二代□里是较为年轻的□,迄今大约三万多岁。
“哦,我四,差了□万岁呢。”阎罗□道,“还说不是小孩?”
“……”塔纳托斯放弃辩驳。
讨论□明的岁数毫无意义,又不会死。
商业街游客很多,阎罗和塔纳托斯的装束屡屡引起瞩目,塔纳托斯□路都觉得很奇怪,想早点回家。但是和阎罗□起逛,他又想逛得再久□点,尽管对贩卖的东西□不是很感兴趣。
很矛盾的心理,塔纳托斯不知道为什么。
阎罗在纪念品商店给塔纳托斯买了□副文房四宝,当做生日礼物。
“凡间的笔墨不算好,就当是旅行纪念,回头我送你□套更好的。”阎罗道。
塔纳托斯说:“我不会毛笔字。”
他□以□羽毛笔写出很漂亮的希腊文、拉丁文和英文。但西□的羽毛笔显然和东□的毛笔不是同□个东西,他对华国的繁体字也仅是能□不能写,买来就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