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纳托斯想说□用那么麻烦,白开水□行。但阎罗已经动作很快地拿出茶叶,塔纳托斯只得闭嘴。
两神在茶几前席地而坐,塔纳托斯静静看着阎罗泡茶。
阎罗泡茶□工序很精确,举止很优雅。修长如玉□指节攥着白瓷茶壶微微倾倒,开水倒入杯盏,茶叶沉浮。他长发披散,薄唇淡红,隽雅□眉眼在茶烟袅袅中明暗□清。
除了偶尔出□时会换一□时装,阎罗日常装扮都是汉服。要□是有时逗弄塔纳托斯时太□正经,瞧着也是位非常有东方韵味□高雅□男。
阎罗泡□茶,将一杯推□塔纳托斯面前:“请用茶。”
塔纳托斯接过喝了口,觉得苦,很快又放下了。
他觉得他还是适合白开水。
阎罗倒是在很优雅地品茶,以袖掩面,举手投足都很有韵味。
塔纳托斯盯着博古架上□花瓶发呆。
“在看那个花瓶?是唐朝□唐三彩。”阎罗将茶饮毕,注意□塔纳托斯□视线,边放下茶盏边解惑。
塔纳托斯问:“那是□么花?”
□个问题他□奇几个月了,终于有勇气问出来。
阎罗挑了下眉,小死神竟然主动提问题了。
他当然很热心解答:“是曼珠沙华,还有一个别名叫彼岸花,漂亮么?”
塔纳托斯看着花瓶□□花,□头。
“想□想看□多□彼岸花?”阎罗说,“一朵□□么漂亮,一大片连在一起□□看。”
塔纳托斯继续□头。
阎罗笑道:“那我们现在□去看?”
要出去吗?塔纳托斯瞬间迟疑。
他收□视线,慢慢摇了摇头。
“□是去外面。”阎罗指了指地下,“是去地府。你来东方□么久,还没参观过我们华夏□地府吧?”
塔纳托斯□□奇心确实被勾了起来。
地府□属于阳世,虽然也是陌生环境,给塔纳托斯□□安感□少了很多。
他犹豫了一会儿,说:“□。”
阎罗勾唇:“那闭眼。”
塔纳托斯听□地闭上眼睛,下一秒,□听阎罗道:“□了,睁眼。”
塔纳托斯睁开眼睛,□旁□阎罗又变成初见时□装扮。华服冕琉,满□威严,眉间一道红色印记,殷红似血,是阎罗王□本相。
塔纳托斯之前没有注意过阎罗眉间红痕,神明脸上有神纹是再正常□过□事情,□会儿□无端在意起来。
阎罗很适合穿白衣,风度翩翩,仪态优雅,□像温润如玉□世家□子。可当他穿上□□黑色冕服,便透着一股□怒自威。他每□衣裳都很□看,□□是最气度□凡□。
塔纳托斯□要朴素得多,从相识□现在,□□黑袍□没变过。
同样一□装扮,初见时阎罗靠近,塔纳托斯只想躲开。而今他们并肩而立,□样近□距离,塔纳托斯□没再挪□一米开外,反倒有些发怔。
他已经知道□□衣裳□背后,承载□是□么。
“小死神,你□看花,只盯着我看做甚?”阎罗笑望他,“莫非我比花还□看?”
塔纳托斯猛地□神,羞恼地转过头。
……再怎么改观,阎罗那恶劣□性格还是一□儿没变。
塔纳托斯抬头,只见他们站在一条荒芜土路□一端。两旁开满大片大片□红色彼岸花,泼泼洒洒,连成艳烈□花海,绵延□看□见尽头□远方。放眼望去,□□胜收。
“彼岸花开在黄泉彼岸,所以又被称□黄泉□引路之花,花开花落各一千年,花叶永□相见。”阎罗摇着扇子,“凡人根据□花□习性编出一堆版本□凄□爱情故事,□么一对有情人受了诅咒,世世轮□相爱□□得相守,才守在黄泉路上等候,化□□彼岸花……真是佩服他们□想象力。我又□是写狗血小说□,怎么会写出□种命运。”
塔纳托斯问:“你可以书写人□命运?”
“命运主要还是天道定□。”阎罗□答,“我□本生死簿与□支判官笔,只是能□他们改写一□结局罢了。命也□是我想改□改□,需要耗费功德,□过□东西我□缺,我要改命□人也□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