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肿了吗?”傅秋锋用食指压住容璲唇角,触感微凉,柔软的令人心里发痒。
容璲不想现在说话,顺着傅秋锋手指的力道张嘴,舌尖擦了一下傅秋锋的指腹,轻哼一声。
傅秋锋手一抖,有种战栗感让他微微抽气,连忙松手背到身后,攥着拳蹭了蹭指尖,飘开眼神道:“像喝了染料中毒,都是蓝的。”
容璲下意识地垂眼,只可惜没有镜子,他看不到,林铮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招手给他号脉,容璲突然福至心灵,看向傅秋锋,悄悄指了指林铮。
傅秋锋第一次完全没有领会容璲的意思:“陛下?”
容璲翻了个白眼,往颐王府的方向一抬头,又示意林铮。
傅秋锋愣了愣,容璲沉叹一声,简短地说:“带他去!”
这句话还算清晰,就是音调有些怪,傅秋锋差点又笑起来,在容璲即将暴起杀人的眼神中干咳道:“臣明白了!林前辈,明日我和陛下要亲自去颐王府抓人,根据调查,一位名唤千相鬼的精通易容的人正是目前的假颐王……”
“直接切入正题,老夫懒得听背景。”林铮心思还在号脉上,不耐烦地要求跳过。
“呃,总之是这样,颐王和他的替身千相鬼屡次想给陛下下毒,根据最新截获的密信,毒药源于醴国国师。”傅秋锋尽量化繁为简,“而陛下几次都未曾中毒,千相鬼必定怀疑宫中有这方面的能人,与其我们在自己人中找千相鬼,不如以静制动,让千相鬼主动暴露在我们面前。”
“醴国国师?当年老夫就该毒死他!”林铮愤愤地骂道,“当初放他一条狗命,现在倒是风光了。”
“您听进去了吗?”傅秋锋提醒道,“明日请您和我们一起去,见机行事,让敌人意识到您就是陛下的解毒高手,而这时我们尚未查出谁是千相鬼,他必定会借机除掉你,让陛下的解药只能仰赖醴国。”
“又出门?”林铮疲惫地打着哈欠。
容璲感觉舌头好一点了,就劝道:“王府不远,朕相信你能制服他。”
“诊脉呢,别随便说话。”林铮皱眉动动手指,抹了下哈欠连天涌出眼眶的眼泪,走了会儿神,心说制服……什么制服?哦,大概是变装去王府吧,于是他深深叹气道,“行,再帮你这一次。”
……
傅秋锋并不担心林铮,没准儿这会林铮已经搞定千相鬼,在给那个道士看病了,就在他想下去看看时,千相鬼突然顺着密道爬了上来。
傅秋锋微微一愣,千相鬼也是脚步一顿。
“傅公子。”千相鬼不动声色地上来,走到门口,步伐不停。
“地牢里的人还好吗?”傅秋锋走到他面前笑问道。
“已经清醒了,正在施针呢,不能被打扰,所以属下先出来了。”千相鬼对答如流地说。
傅秋锋有点奇怪,心说难道林铮没发现这位是易容?他脸上没什么表示,直接伸出手,像攥着东西一样探向千相鬼:“陛下方才发现一卷字条,你先把它送回霜刃台。”
“是。”千相鬼扫了一眼傅秋锋的手,为了不引起怀疑,只能伸手去接。
傅秋锋张开手指,然后迅疾地扣向千相鬼的手腕,闪身向后一拧他的手臂,单手按住肩膀抬脚踹上膝弯。
千相鬼闷哼一声被迫跪倒,不解地惊道:“傅公子,您这是干什么?”
“别装蒜了,千相鬼是吧,现出你的本来面目!”傅秋锋冷喝一声,“你把大夫怎样了?”
“他当然是在专心救治病人……我的易容从无破绽,这套衣裳和腰牌也是我仔细仿制的得意之作,你是如何看穿的?”千相鬼眉头一皱,随即笑了起来,“我扮成的这个暗卫正在搜查洗砚楼,没有一个时辰出不来。”
“知道你哪里错了吗?”傅秋锋讥诮地打量他。
“愿闻其详。”千相鬼从牙缝里挤出一声故作平静的不甘。
“霜刃台暗卫的腰牌都不挂在腰上。”傅秋锋轻描淡写道。
千相鬼:“……”
千相鬼险些当场怒斥出声,腰牌不挂在腰上,那霜刃台的床是不是也不能躺人,垃圾桶里不能有垃圾啊。
他猛地向前一耸肩膀,傅秋锋只感自己像扣住一团柔软的面,任他揉捏却又无处使力,千相鬼矮身从傅秋锋手下溜出挣脱,一蹬地面直接蹿向半空,试图用最快的速度混入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