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准去霜刃台。”容璲严正警告,“朕知道拦不住你,最起码明天再说。”
傅秋锋有些赧然,答应道:“是。”
“朕今晚来兰心阁。”容璲盯着傅秋锋脊椎的弧度,不动声色地说,“朕让人送个软榻过来,不影响你养伤。”
傅秋锋刚才的欲言又止又提了上来,他稍稍扭头,从臂弯里看向容璲,小声提议道:“您已经要抓了陈峻德清剿逆党,从此朝野上下再无障碍,也就不需要臣装作男侍了。”
容璲拿着签子给傅秋锋涂药膏的手一顿,咬牙怒道:“朕还没卸磨杀驴,你就先不干了,想过河拆桥了?怎么,当朕的男侍让铁骨铮铮的傅大人觉得耻辱?”
“臣绝无此意!”傅秋锋挣扎着想起来,结果被容璲一把按回床上,脸颊挤在床和胳膊之间,有点艰难地发音,“臣仰仗的从来不是名声,而且就算真是陛下的男侍而没有男侍这个位分臣也毫不介意!总之重点不是男侍……”
傅秋锋说的有点拗口,容璲越听越不是滋味,把药膏重重往傅秋锋背上一抹,阴沉道:“那你的重点是什么?”
“呃,嗯。”傅秋锋沉吟一阵,“总之就是,陛下不用再处处提防,像陛下您这般英勇无畏的男子汉,定然不会被过去的阴影永远束缚,大奕人才济济,也不乏像贵妃娘娘那样文武兼备的女中豪杰,陛下可以试着从聊天吃饭开始接触,而且林大夫肯定也有办法的对吧!”
容璲:“……”
容璲把纱布抛到床上,甩手不再给他包扎,冷笑道:“你也要催朕纳妃!好啊,朕再封几个妖妃,今天吃饭明天喝酒,你就不用再见朕了,有什么事写好奏折等朕有空再说,要是急事,就在殿门口跪着求见。”
傅秋锋一想这种日子,忍不住有点后悔刚才的劝谏,他当然还是想每天见到容璲的,随时可以汇报议事,绝不误工,于是赶紧补救道:“大家闺秀贤良淑德的女子也有不少,她一定能提醒陛下勤政爱民。”
“像贤妃那样。”容璲呵呵一笑。
傅秋锋:“……”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容璲凉飕飕地说,“朕和朕的妃子,你只能选一个。”
傅秋锋:“……”
傅秋锋匪夷所思道:“啊这,不该是臣来选吧,这选项未免太没逻辑。”
“朕说了算。”容璲蛮横道,“你救驾有功,想要什么赏赐,朕这次不戏弄你了。”
傅秋锋眼神一亮,陷入沉思。
容璲拿起毛巾擦手,低头细细地蹭指尖沾到的药膏,状似无意道:“那柄没开刃的匕首着实无用,宫里也收藏了一些神兵利器,你要你开口,不止匕首,朕也可以给你刀剑,你还答应过要教朕剑法……”
傅秋锋沉思完了,正色道:“既然臣已经坦露武功,那有些时候一个人行动确实难以面面俱到,臣斗胆请求陛下,给臣三名可以随时调遣的下属。”
容璲:“……”
容璲微笑道:“你还记得自己承诺过什么吗?”
“呃,告知您来历?”傅秋锋绞尽脑汁地回忆。
容璲的笑逐渐僵硬:“教朕剑法呢?”
傅秋锋一噎:“臣觉得您适合用匕首,剑器过长,不适合近距离刺杀,反而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危险。”
容璲反复深呼吸,点点头:“好,可以随时调遣的下属,很好。”
容璲扭头就走,傅秋锋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到容璲了,本来就阴晴不定的容璲更加难以揣摩,他自己披上衣服,扶着床下地简单洗漱,打开衣柜,看着其中一件外衫愣了愣,有种莫名的灵感划过心头,但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傅秋锋满头雾水地站在门边,只见院里站了六个小姑娘,都是一身水蓝衣裙看着乖巧伶俐,一字排开齐齐福身行礼,其中一个还有点面熟,好像是化了淡妆的怜玉。
“奴婢们奉陛下口谕,贴身服侍傅公子。”宫女们异口同声地说。
傅秋锋大骇:“……”
使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