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单纯是因为忠嗣派资源、人脉更有优势,人类种群的整体生存状态,不允许烂泥窃居高位,否则必有大灾大祸回报。
这就是我说的器量格局的重要性。
前十年看民间狩邪此起彼伏闪闪亮,后三十年看忠嗣派稳健攀爬把持高位。若是因为他们够秀,就被打乱节奏,那就是蠢了。”
“我明白你为什么说安全第一了。”
“嗯,安全第一不是怂,该英勇的时候不能胆怯。做我们这行,危险常伴,想躲都躲不掉。有些人总是分不清‘勇’和‘莽’,遇事习惯性先冲他一波,也不想这要是撞山上,或嵌进裂隙里咋办。”
安德鲁点点头:“这就好比冲锋不留变化余力。”
“对,你的这个思路,就叫触类旁通。你用战斗、习武的技巧思路,代入到社交等领域,将大的框架把持住,那么细节方面就算吃亏,也只是擦伤破皮这类寻常伤损,这是可以承受的,甚至是必然会出现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嗯,谢谢。没人更我说这些。我父亲活着的时候,说过类似的话,但那时我太小,不明白,也没记住多少。现在我懂了。”
周宁拍拍安德鲁肩膀:“我也是好为人师,有点想法就嘚瑟。而作为搭档,你能好,我也跟着沾光。所以,这也是为我自己,不用谢。”
完成了观察,天也不早了,两人就生火做饭。
总有人说,什么搞侦察野外生火,烟火容易被发现啦吧啦吧啦!
在周宁看来,这都是不懂装懂的的假聪明。
活人还能被尿憋死?提前制备点无烟木炭怎么了?就算没条件,地灶火炕原理知道吧?稍微增加些工本,就能极大的降低排烟量,升腾到树梢高度淡的已经可以忽略不计,得长了怎样一双神眼才能辨别的出?
狩邪的腰包虽然内置折叠空间不大,却也足够塞下日常用品和行李,让狩邪能够外出月余而无需补给。
这还是不狩猎动物,以免留下太多痕迹,被有心人发现的前提下。如果见野猎兔,见林猎鹿,见水摸鱼,那么生活半年以上不补给都能做到。
像现在,两人就比较讲究,石块垒出营火池,无烟木炭,长靴从足踝靠上一些的地方拆成腿筒和短靴,再将短靴内侧的扣锁打开,支到下风口晾烤。
然后煮锅乱炖,热热乎乎吃个舒服。
有些苦,是没必要受的。而且不会伺候自己,肢体就会做出反馈,状态不好就别指望作战时能发挥好了。大部分人做不到39度高烧还能答卷考上清北。
其实安德鲁就很会照顾自己,毕竟从小没妈,十多岁爹也没了。
可跟周宁比,就又差了许多。周宁不但很会照顾自己,还擅长照顾别人。这让安德鲁生出一种跟周宁出任务,难度降三分的惬意。
吃喝完毕,收拾妥帖,两人又练习了一番能够增进手脚灵巧度和肌肉记忆的小来小去的功夫,然后就钻进了帐篷。
为了行动方便,狩邪是不使用睡袋的,但可以用其他办法强化保暖,比如用火塘将一块蒸干烧热烧透,然后将帐篷铺盖建在其上。
警戒则有布鲁托。狗子这几天的表现,赢得了两人的信任,两人甚至专门测试过,事实证明周宁没走眼,布鲁托在某些方面,比低阶狩邪更靠谱,其中就包括夜间警戒。
半夜,周宁被布鲁托叼手的操作弄醒。
不久之后,他弄清了布鲁托的意图,蹲在白昼用于观察的那处小小崖头,观看远处的城市。
火光冲天。
嗯,回去继续睡觉。
翌日,从火灰中刨出仍旧温热的饭盒,两人细嚼慢咽的解决了早餐。
安德鲁习惯性喝茶的时候,周宁告诉他,昨夜城市被袭。
“那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没有,萨克斯顿虽然是个小国,但超凡力量并不弱。只是因为缺乏规模,财富总量,国力显得弱小,但以质量而言,哪怕是其边境村落,优质度都能跟都灵周边的村庄媲美。
正所谓半瓶水晃荡,昨晚烈火冲天,恰恰证明干货不足,造势听响。现在那些犯案者,应该正在被萨克斯顿的狩邪追猎。”
安德鲁知道,周宁口中所指的干货,是杀人害命。房子是死的,人是活的,放火比杀人容易。有时候二者可以兼得。
但既然周宁都说了,萨克斯顿哪怕是边境村落,都能跟奥特兰王都附近的村庄媲美,那么避难地窖什么的必然是有的,粗暴放火,烧不死几个。
天刚蒙蒙亮,两人一狗就上路了。
周宁的分析判断能力很强,先后两处没有收获,第三处就得到了想要的线索。
周宁指着一处树荫下比较湿润的土地上的脚印道:“你看,六到八人,脚印新鲜,步伐有些凌乱,相互位置安排的并不好,一窝蜂式的在赶路。这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了。”
“那我们尽快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