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阿莱席德亚的肌肤因为运动而泛红,他呼吸变得剧烈,血液充沛后,皮肤染上一种(幸)感的红晕。
“没事的。”
他一根一根松开温格尔抓着被子的手,将自己的脑袋凑过去,暗示地让雄虫抓住自己的头发。
温格尔已经懵了。他感觉自己是被巨浪卷起的小船,只能无力地握住命运递上的船舵。
阿莱席德亚的头发虽然已经被剪断,还是能被一只手抓起。因为洗过澡,头发干净还带着片刻湿润。
温格尔从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不舒服就发泄出来。”阿莱席德亚抬起眼,被撞得摇晃之余,他以雄虫为支点,说道:“小蝴蝶,不要哭。”
温格尔松开手。
他要逃离这里!
阿莱席德亚比他更快,单手桎梏住温格尔的手。他喘着气,露出一口白牙,“想想全家福吧——小蝴蝶。”
让他猛烈地、发泄地对待我。
别弄哭雄虫、最起码看上去像是自愿地……阿莱席德亚如愿地看着温格尔眼眸里涌上的百般情绪。他赌雄虫会被愤怒吞噬,会将这愤怒化作欢愉的力量发泄在自己的身上。
“知道孵蛋怎么孵吗?”
“从最原始的播种开始——当然,我会生下来的。”阿莱席德亚轻轻地凑过去,“一个夜明珠闪蝶,一个爱神水闪蝶……”
他被雄虫忽然揪住。
抬起眼看,不知道是那一句话触动了这个软糯又无力反抗的雄虫。他的眼睑里终于燃烧了火苗。
“不需要。”温格尔颤抖着将他压住,“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们在谈论怎么孵化,这是个正经问题,不是吗?”阿莱席德亚蹭了蹭温格尔的小腿,他贴上来,两者紧紧地粘连在一起,“全家福撕了就撕了,反正都是一群死人。”
“以后,你还会更多的家人啊。”
“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雄虫努力地要把阿莱席德亚推开,但他无法掀开阿莱席德亚这种级别的雌虫。
愤怒让温格尔冲昏了脑子。
他终于猛地收紧了五指,狠狠地将阿莱席德亚的脸怼到了自己的面前,“不会有了。我不会有家人了,你给我闭嘴。”他们一起在榻上,温格尔高高地举起拳头,砸在阿莱席德亚的脸上。他身上手上一起用力,发泄一样,用无穷无尽地力量对待这阿莱席德亚。
明明不是夏天,可是室内却传来啪啪啪雨点落下的声音。
阿莱席德亚忽然猖狂地笑起来。
他被雄虫压住,发泄式地报复着。
“不,你会有的。”阿莱席德亚说道:“我们都是你的新家人。”
“好好孵化我吧,小蝴蝶。”
一切都在卓旧的计划中。
支开沙曼云和束巨后,今天晚上守在雄虫门口的就只有卓旧自己。
谁见过普通雄虫孵化雌虫呢?
谁知道“孵化可以晋级”是真是假?
疗愈师们开颅都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要寄希望给一个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雄虫呢?
房屋内是阿莱席德亚的笑声、暴雨降落的声音、雄虫发泄式地反抗和咒骂,仿佛整个监狱的一切熙熙攘攘重演了一遍。
卓旧忽然想抽烟。
明明在幼时,他就发誓此生不碰肉、不碰烟、不碰酒,更不碰任何有成瘾可能的事物。
可此时此刻,哪怕只是夹着一根烟,慢慢地看它燃烧,最后成为一堆灰,卓旧都觉得这是好的。
远处,一个提着东西的萧条人影慢慢逼近。
卓旧头也不抬,打招呼道:“你来了。”
沙曼云依旧是准备了自己的东西,他给雄虫烧了热水。保温瓶是和束巨一起从仓库里翻出来的。
这样寒冷的冬天,地面已经开始结冰,没有保温设备,热水是一种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