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没?”方在野眼神一凛,身旁的黑衣男人已不见踪影。
侍卫道:“只逮到两个……还有一个是……”
“殿下,抓到了,三个都抓到了!”又有侍卫来报。
方在野颔首,“随我去看看。”他转身往外走,不忘提醒侍卫:“一会儿莫要叫我殿下。”
离宫四周的高墙都是当初皇帝亲自叫人往上砌的,周围没有大树,离宫里密不通风,就算身手再好也爬不进去。哪怕是方在野的暗卫也只能走门。
难道是暗卫进来时忘了关门?
真是废物。
方在野跟着侍卫来到卧房前,隔着一段距离,他已经瞧见眼熟的面孔。
那是……曲家的嫡长子。她的弟弟。
另一个……
方在野眼底一冷,年幼的太子正在侍卫的擒拿下又吼又闹,“大胆,放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殿下,臣也是奉命行事。”
年幼的堂弟,还曾抱着自己的腿撒娇,如今就已坐在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上,鱼目混珎、称王称霸。
方在野本就男生女相,常年的心结心病,让他面目罩上一层阴柔,如今再见故人,眼角眉梢都带出浓重的戾气。
他又侧眸去看第三个人。
一对上那人的双目,方在野不禁怔住。
他一刹那怀疑自己看花了眼,刚才那双满带仇恨、充斥杀意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他再一次凝神打量眼前这个陌生男人,可再也不能从他脸上瞧出一丝一毫刚才的感觉。
“你们到底是谁?”男人不像其他二人那样反抗,可口吻也十分张狂,他像真不知道方在野是谁,眼里写满疑惑,“这不是皇宫里头么,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等等等,十七爷,他、他是……”
曲泽要拦晏铮已经来不及,一张脸白里透青又透紫,可算知道这座宫室是用来做什么的。
“难道是……堂兄?”
方在野整个人彻底暴露在亮处,太子愣在原地,他似乎不敢相信他会出现在这里,“阿耶不是说……不是说你死了吗?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回来了,还在宫里,为什么不来看我?”
年幼的太子看来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对这位自己曾经最喜爱的堂兄做了什么。
他恐怕连自己为什么会当上太子都不知道吧。
方在野掀起唇讥笑,早就凉透的心没了半分温情,“太子不用,剩下两个都绑了提去见陛下。你们可得给我好好证明清楚,是他们自己闯进来的,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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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完了完了,出大事了!”
小内侍迈上台阶一路飞快地冲到曲声声跟前。
曲声声正和曲如烟在殿内有说有笑,以往这个时候她都缠着皇帝,自打曲如烟来了,她连御书房都鲜少再去。
闻言道:“能有什么大事儿?少一惊一乍的。”
“娘娘,这次真的是大事,大大的事!”
内侍道:“太子殿下和您的弟弟,还有晏都统,昨夜趁人不备擅闯离宫,被侍卫逮个正着。陛下勃然大怒,审了他们一宿!”
话落,曲如烟险些没拿得稳茶蛊。
在场没人不知道,离宫里关的是谁。
她下意识去看曲声声,却见她神情自然,无所谓道,“擅闯离宫?他们为什么要闯进去?”
内侍摇头称不知。
“要不,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吧。”曲如烟提议,阿兄倒也罢,他是曲家唯一的嫡子,祖母和爹娘怎么也会保住他的。但晏铮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真的不慎被捕,她心中焦虑。
“你想看的话也行呀,”曲声声起身拍拍手,“热闹白凑白不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