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紫月三人回到地窖时,便只看到两具被扔在远处的尸体,以及兴奋地迎接她们回来的姑娘们。
“你们终于回来了!”
“怎么样,成功了吗?”
“你们一定想不到,我们干了什么事!”
看到随后进来的费言,以及他的几个手下,众姑娘们才噤了声。
看到地窖里的一个个姑娘,费言这才相信了紫月的话,毕竟那些禁卫军要设置陷阱,可不会带上这么多姑娘。
而不远处躺着的两具尸体也让他对这些女人产生了一些改观,至少不是些一遇到血腥场面就尖叫逃跑的人——那瘦小男人的身体就已经足够血腥了。
与之前说好的一样,一部分人离开,而一部分人选择了留下。而让人惊异的是,原本准备留下的那些姑娘当中,这次竟然也有许多选择了离开。至此,选择留下的竟然只剩下了几个人,其中就包括了容月。
无论是泗山盗还是青楼里的姑娘们,都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汇阳城,姑娘们迅速从出口出去,外面是一片暗沉的夜色,同样有费言的手下在外面禁戒。
他们看着一个又一个冒出来的姑娘,心中啧啧称奇,所以说,那来找他们的女人说的是真的?
只是,她们图什么呢?
费言的手下们并不明白这些姑娘的想法,不过这些无关紧要,现在他们有着共同的利益和诉求,那就是离开这座城。
姑娘们的人数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多,但谁让紫月掌握着离开的路线,所以即使嫌弃姑娘们累赘,泗山盗们还是带上了她们。
当然,除了姑娘们,这群人中还有一个累赘,那就是应公子。
姑娘们自然也看到了这位青楼里的常客,虽然他现在也灰不溜秋的,没有了过去的意气风发,但姑娘们还是认出了他,只是逃命在即,谁也没心思叙旧,大家都安分地不说话。这时,媚月和之菡也知道了。竟是她们之间的争执惹来了那两个男人,心中感到愧疚的同时,也死死闭上了嘴巴。
至于应公子,说起来,他也是倒霉,和他一同做人质的公子们,大多都死在了泗山盗和禁卫军的战斗中,而他却幸运地活了下来,泗山盗们忙着打架,顾不上他,他便趁机脱离了人群,找了个地方躲藏,等待混乱结束,谁知泗山盗准备撤离时,好巧不巧,竟朝着他躲藏的地方走来。
应公子就这么又撞到了泗山盗的手上。
正当泗山盗在思考要不要一刀砍了他时,看到这些人身上的伤口,他急中生智,说自己会医术,而且还有个偏僻的院子,能让他们躲藏,这才暂时在泗山盗手里活了下来。
当然,等到了宅子,众盗才发现,这应公子口中的所谓“会医术”,不过就只是懂个皮毛。
“虽然我只会一点点,但是我可以学、可以学!”应公子忙不迭说道,“而且我是丞相家的公子……”
一泗山盗冷笑道:“禁卫军可不顾你是丞相家的公子……”
“但是我爹顾、我爹顾!”应公子急忙道,“而且若是你们手中的人质都死了,禁卫军只会更加肆无忌惮、无所顾忌,其他丧子的官员也会更加仇恨你们,甚至协助禁卫军来捉拿你们,帮他们的儿子复仇……”
“但是有我在就不同了,我在你们手中,我爹肯定会顾忌一二,绝不会全力帮助禁卫军,说不定还会帮倒忙……”
“所以你们留下我,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
也许是应公子的理由说服了他们,应公子总算是保下了自己的一条小命。
紫月带着众人穿过了一个个荒宅,最后,来到了一处坐落面积最大的古宅前。
这宅子里面尽是灰尘和蛛网,还有倒塌的建筑。
“这是一百年前某个官员的宅子,据说这个官员犯了大罪,惹怒了当时的昌王,昌王下令擒拿他全族,然而等缉拿的人到这官员家里时,却发现这官员和他的家人们竟然一夜之间消失了,而周围的邻里也没有看到他们出来过……”
“缉拿的人找遍了整个宅子,都没有找到官员和他的家人离开的线索……”
“这件事便就成了悬案,久而久之,冒出了许多似是而非的鬼怪传言,周围的邻居也不敢再住这里,纷纷搬走了,这片地方便就这么荒废了下来……”
紫月是在一个恩客口中听到这件事的,那恩客只当这是一个无稽荒诞的志怪传闻,是知道紫月对这些事情感兴趣,特意打听来讨紫月开心的,但紫月却一听就上了心,甚至亲自到这荒宅里来查探。
而这一查,就被她查出了端倪。
原来这宅子里,竟然有一条密道。
一百年前,这宅子有人时时打扫、修缮,墙体坚固不已,可如今一百年已经过去了,缺乏人的保养,这宅子逐渐变得破落、布满了灰尘,甚至有大量墙体开始倒塌。
而就在一次倒塌中,一百年前当时昌王和他的臣民们没有发现的秘密终于显露了出来,在那个倒塌的墙中,露出了黑黢黢的一角。
原来这面墙后面,竟然藏着一条密道,而百年前那个官员和他亲人的突然消失,也不是如坊间的传言一样带着灵异色彩,而是他带着他的家人们通过了这条密道,离开了汇阳城,逃脱了当时的昌王的追捕。
当紫月来到这宅子里搜查时,便发现了这个百年都无人发现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