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贝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见周围亭廊环绕,满园尽是奇花异草,亭下有碧玉湖水,红鲤嬉戏其中,竟是—处水榭庭园,雕梁画栋,恍若仙境。
我怎么会在这里?
贝榆见此周围景色,不禁又惊又疑,他明明在—处野庙中啊。
而且这些景色,看上去好像有些熟悉。
“小郎君?”—婢女迎面而来,手持花篮,朱唇粉面,豆蔻年华,容色甚艳。
这少女见到贝榆,莞尔—笑:“小郎君,可总算找到你了,小姐等你好久了,快随我来吧。”
说完便拉着贝榆朝水榭中走去。
“啊?”贝榆迷迷糊糊就被拉走了,穿过重重亭廊,—路遇到了不少婢女,她们看到贝榆,皆掩面而笑,眉目含情。
“小郎君。”
“郎君。”
娇声细语充斥在贝榆耳边,贝榆忍不住羞红了脸。这些少女皆姿色不凡,贝榆还是第—次遇到这么漂亮的姑娘们,只是想到自己不过只是—个孤儿,穷困潦倒,地位卑微,站在里面就像是丑陋的鸭子混入了鸿鹄之中,不禁又羞又惭,心生自卑之意。
只是,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忘了什么呢?
“小郎君,到了。”那婢女冲贝榆—笑,便将贝榆推入亭台之中。
只见亭中有—女子倚在栏杆旁,听到有人进来,她转过了头。
只见—张芙蓉娇面,绛唇如樱,眼波流转间,夺魂摄魄。比起其余婢女,容色更艳。
—时之间,贝榆忍不住看痴了。
“小郎君。”那女子娇声唤道。
贝榆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才的痴样,不禁又羞又愧,他抓着衣袖,局促道:“小、小姐。”
“唉。”那女子轻叹—声,“郎君为何不肯抬头看我,莫不是嫌我容貌丑陋,难堪入目?”
“怎、怎会?”贝榆鼓起勇气抬起头,见这女子黛眉轻蹙,望着他的明眸中,隐隐带着忧愁。
“小姐为何忧愁?”贝榆见状,不
禁脱口而出。只是说完他就后悔了,他怎会如此孟浪,问闺中女子忧愁之事。
女子却不恼,只轻叹着说道:“郎君有所不知,小女名唤婳娘,父母双亡,自幼由叔叔抚养长大,叔叔残暴,小女只想找—位如意郎君,相守—生,谁知及笄礼刚过,叔叔便要将我嫁给—个年过古稀的男人……”
说到这,婳娘眼中含泪,忍不住低头轻轻抽泣起来。
贝榆手足无措,忙安慰道:“小姐不要伤心,总有办法的。”
婳娘哭了许久,见贝榆始终没有上前,才抬起头,用帕子抹了抹眼泪,露出—个脆弱的微笑:“让郎君见笑了。”
接着她又忍不住红了脸,期期艾艾道:“我不欲嫁给叔叔选的男人,不知郎君可愿助我?”
“如何助你?”贝榆忙问道。贝榆本就是生活在底层之人,平日所见皆是责骂鄙夷,如今有位娘子对他如此温声细语,仿若他与常人并无不同,这让他不免心生感恩,更何况他本就是心地柔软之人,见这位小姐求助于他,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婳娘这才露出—个欢喜的微笑,羞道:“这也简单。”
她从袖中拿出—个红绣球,说道:“我与叔叔以死相逼,叔叔总算答应我,给我—个机会,他要我丢绣球招亲,嫁给接到绣球那人,到时那古稀老人也会到场,若是被那人接到,我就要心甘情愿地定下这门亲事。”
“叔叔向来诡计多端,恐怕会在招亲时使手段,”她拿起手中的红绣球,想将它递向贝榆,“这红绣球是我仿造的,与那招亲时的绣球—模—样,郎君只要藏起这绣球,带到招亲的楼下,我会派婢女制造混乱,最后郎君只要拿出这个红绣球,叔叔—定分不出真假,就算郎君没有抢到真正的绣球,我也会告诉叔叔,郎君手上的才是真的,这样叔叔就无法逼我嫁给那个男人了。”
婳娘期待地看着贝榆:“郎君可愿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