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只好松手,乖乖坐回床上。
他原本以为贺闻帆成天在写字楼里上班,天南地北出差工作,少有时间出去旅游,更不一定会熟悉怎么搭帐篷。
没想到贺闻帆竟然很熟练,将整只帐篷完完全全搭好,用的时间比沈令还短,甚至还不忘贴心地
把彩灯也挂上。
沈令有点惊讶:"你对帐篷也这么熟悉吗?"
“以前上学的时候很喜欢和朋友出去露营,”贺闻帆笑了笑:“所以当时看你买帐篷我不是还问了吗?"
沈令想起来了,买这顶帐篷那天,是贺闻帆来接的他,说起这个事的时候贺闻帆确实挺欣喜的。
"当时以为你也喜欢露营,本来想说下次去的话叫上你,"贺闻帆将手边的纸屑收拾了一下,站起身:"结果你说只是单纯对帐篷感兴趣。"
他说着笑了下,自顾自地摇摇头,越想越觉得稀奇。
在他认识的人里,不乏也有对帐篷格外热衷的,但那大都是因为热爱户外运动,于是爱屋及乌收集各式各样的帐篷。
像沈令这样只是单纯喜欢,甚至在家里也要睡帐篷的,他是真没见过,但是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贺闻帆站在外面,俯视着那顶挂着小灯的蓝色帐篷,只是稍微想一想沈令睡在里面的样子,心里都涌进一股暖流,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徜徉。
沈令将湿巾纸递给贺闻帆擦手,说:“露营我也喜欢的。”
只是很少有机会去而已,他还记得小时候和爸妈去过一次山里,看过一场流星雨,那天真的非常非常让人印象深刻。
“是吗?"贺闻帆盯着沈令亮晶晶的瞳孔看了会儿,笑着说:“那好,我下次带上你。”
沈令欣喜地点头:"好呀,有机会的话。"
贺闻帆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对沈令说:“帐篷搭好了,里面的被子枕头你自己铺,我去洗澡,不打扰你。"
沈令腼腆地笑了笑:"好。"
贺闻帆出去后,沈令慢吞吞将棉被铺好,被子枕头都是前几天出太阳时晒过的,柔软蓬松,有很干净的味道。
沈令来之前就洗过澡了,穿着干净睡衣,自己身上也是洗涤剂清新柔软的香味。
他抱着枕头,曲腿坐在帐篷中央,仰起头伸手摸了摸帐篷顶部,泛着凉意的面料触手光滑。
深蓝的篷顶绘着纷繁星空,外面的小灯散发出暖色的柔光,像是流星即将陨坠,沈令只碰了一下就收回手
,又抱住枕头,忽然觉得很幸福。
只要是待在这种狭小、明亮、柔软的地方,他就会觉得幸福,但今天比起往常,似乎还要更幸福那么一点点。
贺闻帆洗完澡回来时,房间里很安静,帐篷周围的灯亮着,里面却没有动静。
他能看到光影下沈令的影子,应该是睡着了,静静地蜷缩在中央,连影子都瘦瘦小小的。贺闻帆轻手轻脚走过去,将床头灯关掉,整个房间就只有沈令那里还散发着光亮。他侧躺下来,静静注视着那顶帐篷。
他并非没有和别人共处一室过,留学的室友,旅行的朋友,曾经去山林去探险时,七八个人挤在一起睡也是常有的。
所以贺闻帆对住宿和睡眠的要求其实并不高,沈令就算把帐篷的小灯开一晚上,他也能很好的入眠。
但此刻却有些辗转难眠。
毕竟像今天这样,在自己家里,从床上凝视帐篷里的身影,是人生绝无仅有的第一次。
怎么会有人在家里也住帐篷呢?
他们离得很近,沈令的小灯能把贺闻帆的被角染亮,但又因为一道薄薄的屏障被分隔两端。像是专属于沈令的秘密基地,轻易不让人进,也不允许打扰,以供他完全放松地栖息在内。贺闻帆心都化了。
思绪渐渐飘远,连帐篷里寒寒窣窣动了动,他都没发觉。沈令拉开一个小口,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贺闻帆躲闪不及,直直撞上了他的实现。
"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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