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嘉木想到了二叔和二婶,点点头说道:“确实要去,得祝贺二叔二婶喜得麒麟儿。”
他的眉头皱成一团,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好像这期间还有外曾祖父的生辰,得去庆祝,还有两个弟弟也要过生日,应当会邀请人来府中,估计也会热热闹闹的。
这样一算,池嘉木忽然就感觉到时间紧迫,他还有那么多的功课要做,会不会来不及?
他喃喃自语说道:“得每日看书多赶一些进度。”再多的事情也不能耽误了他的功课。
乔宜贞明白为什么池嘉木会这样说,觉得这孩子辛苦了,不过她没试图劝阻长子,毕竟池嘉木和当年的自己一样,徜徉在书海之中,并不会觉得苦闷,而是快乐,每当学到新东西,通过书和古人对话,心中都有莫名的满足感。
以前池嘉木的面上有些虚肉,乔宜贞看着他小大人的模样,心中觉得好笑。
而现在池嘉木个子长了,面容越发俊美,有了梦中的模样,看的乔宜贞总是忍不住露出欣慰浅笑。
乔宜贞又给了大儿子夹菜,温声说道:“嘉木多吃一些,这样才扛得住,在家里劳逸结合,该休息的时候休息,该读书的时候读书,你读书的时候,不让两个弟弟打搅你。”
“大哥辛苦了。”池子晋想着大哥功课繁忙的情况下还给秀秀抄书,也给大哥夹了一筷子菜。
至于说池长生,他素来是爱凑热闹,眼睛一转,夹了一块儿蒜头给大哥,“给大哥的菜加点味!”
“淘气。”池蕴之敲了一下三儿子,把自己碗中的蒜头给了池长生,“看你的菜应当是缺点滋味,给你多吃一点蒜头,你可要好好吃。”
乔宜贞看到了三儿子欢欢喜喜的表情霎时间成了愁眉苦脸,忍不住弯了弯眼,嘴角也翘起柔美弧度。
池蕴之看着妻子的模样,也给她夹了一块儿蒜,故意清了清嗓子,眼中含笑道:“夫人莫不是羡慕长生,为夫也给夫人的菜加一些滋味。”
乔宜贞听到了丈夫的话,眼弯的更厉害,当真是把碗递了过去,笑盈盈地看着池蕴之,“喏,那你给我一些滋味。”
池蕴之当真给乔宜贞夹了一块儿,“夫人可要好好品味,这里头都是为夫的心意。”
“你的心意就是大蒜?”乔宜贞笑容狡黠,“不过我笑纳了。”
池长生又笑了起来,在娘吃蒜头的时候,也跟着吃了火辣辣的蒜头。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大半个时辰,吃的人手脚暖和,还有一些困意,在暖洋洋的屋子里打哈欠。
“下雨了,今儿这么冷,会不会下雪!”池长生本来把门开了一个小缝,发现外面下雪了,整个人钻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就和家里人说自己的发现。
乔宜贞也撩起帘子看了一眼,开口说道:“应当会下雪。”
“娘,那我和二哥不午睡了,我们要看雪。”
只要是孩子就没有不喜欢雪的,池蕴之说道:“你们玩吧,我和你们娘歇息一会儿。”
外面飘飘摇摇下起了冷雨,下了一刻钟的冷雨,就成了小雪籽,再一刻钟后,雪籽被风吹成了六棱雪花,团团抱在一起,成了柳絮一样的大雪。
双生子裹着裘衣,在长廊里盯着雪花看,当雪花不是消融,而是一点点覆盖在万物上呈现出雪白色,他们两人胳膊肘相互撞了撞,求着雪下得再大一点,就可以玩雪了。
这一场雪下了一个时辰就停了,让双生子颇为扼腕,但等到了入夜又开始纷纷扬扬下了起来。
起床的时候,发现屋子里亮堂堂的,孩子们顾不得洗漱,急急冲了出去,发现雪已经累了厚厚一层,发出了尖叫声,洗漱完了之后,风一样地冲入到了爹娘的院子里。
乔宜贞正在给池蕴之正衣冠,等到整理好了后,池蕴之惯例是亲了亲她的唇,而今日里因为房门打开,乔宜贞侧过了脸,唇擦在了她的面颊上。
池长生见到了这一幕,扭捏了起来,硬着头皮喊道:“爹爹。”
“胡闹。”池蕴之把池长生往身下一夹,往他屁?股上打了一下,“你这般毛毛躁躁的,小心你娘打你屁?股。”
“爹爹你已经揍我了。”
池蕴之强调:“这可不叫揍。”
这是没在屋子里多做些什么,要不然池长生指定要挨乔宜贞的揍。
被孩子看到了亲密,乔宜贞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捋了捋耳畔的发,遮住了通红的耳。
就像是池蕴之说的,幸好没多做些别的,不然她肯定更为羞恼,不打池长生,也得拎着他耳朵絮叨,一直让池长生再不敢这样做了。
“娘。”池子晋仰脸扑入到了乔宜贞的怀中,撒娇说道,“下雪了,外面都已经铺了一层,可以堆雪人、打雪仗。”
乔宜贞走到外面,瑞雪像是蓬松的棉絮覆盖在地面上、瓦片上还有树枝上,整个视野都是银装素裹、分外清艳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