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长生嘴巴张大,“可他是我二哥,他喊你姐姐,你怎么做我妹妹?”
满堂人都因为这些话笑了起来。
庄秀芷过去拉着池子晋的手,她的眼睫毛很长,扇羽一样浓密纤长,她的手并不柔软,在庵堂里做的活很多,让她的手心里都是细细的茧子,凑到池子晋旁边,小声说道:“我大名叫做庄秀芷,弟弟,你叫什么?”
池子晋有些为难,看着弟弟已经鼓起了腮帮子,但是……秀秀确实是姐姐啊。
头一遭没理会弟弟,池子晋对着秀秀说道:“秀秀姐姐,我是池子晋。我弟弟叫做池长生。”
秀秀笑了起来,眼睛明亮地弯了起来,“子晋弟弟,你的名字怎么写?我想你写给我看好不好?我娘布置了很漂亮的房间,里面什么都有……”
秀秀到了庄家刚开始一直病着,等到后来好了以后,也不爱说话。
如月庵年长于秀秀的都已经接过客,温泽宴按照她们个人的意愿进行安置。
有着落的,送银子和全新的身份文牒,让她们离开;没着落的,留在京郊的一个庄子里学一些绣活、厨艺等,暂且先养着,半年以后再进行安置。
无论去处是什么,这些人都会把如月庵的这一段记忆埋藏在深处,她们送走离开的人,都约定再见面不再相认。
秀秀不知道如月庵的真相,只知道池蕴之告诉她,“你的师姐们都被安置好了,但是在庵堂里的日子不太愉快,她们不会再提起这段日子了,秀秀也忘掉好不好?”
秀秀不知道那些黑暗的真相,在她看来庵堂的日子清贫却要比在自己家里好的多。
但是这如果是各位师姐要求的,她会答应,点点头,“师姐们过得好就好,我知道啦。”
她再也无法见到那些师姐,就算是知道她们有好去处,但是她没有亲眼见到师姐们去了哪儿,心里头有些茫然,还有一些害怕。
秀秀在如月庵里生活了很久,在她心中那里都是她的家人,离开了如月庵,她因为不适应病了很久,现在见到了池子晋,这人既是池蕴之的儿子,又眉心有一点红痣让她想到了庵堂里的师姐们,让她很是亲近,头一遭说了那么多话。
池长生气得跳脚,而庄翰姘殉爻生的胳膊一拉,小声说道:“秀秀难得这么高兴,她之前都不爱说话的,你就把你二哥让给秀秀一会儿好不好?我和你一起玩。”
池长生看着秀秀的笑脸,再看看娘亲,不情愿地点点头。
庄翰姘殉爻生一搂,小声说道:“你和你二哥是关系好,但是总是要长大的,不可能时时刻刻黏在一起,让你二哥去玩女孩子的游戏,我这里有新的战将。”
池长生一愣,“要玩女孩子的游戏吗?”
“就是手里拿着几个布偶,唱呢。反正很无趣。”
池长生又偷笑起来,反正这个折磨是二哥受,谁让他给自己认了个姐姐呢?
这样一想,池长生拉着庄翰媾芰似鹄础6秀秀拉着池子晋,想要带他去她的房中。
等到孩子们出去了,乔宜贞笑着说道:“倘若是知道秀秀与子晋这么投缘,我家应该抢先了。一窝小子,就是没个小丫头。”
“那可晚了。”章氏笑着说道,“她昨个儿已经开口喊了我娘,秀秀就是不爱开口,今儿你家子晋陪着她,过几天就更好了。”
章氏对着孩子们走得方向努努嘴,“你若是想要漂亮丫头叫你娘,恐怕得等着你家小子可以成亲才行。”
池嘉木没来,在庄家的是池子晋和池长生,这两个孩子在预知梦里都没有着落,乔宜贞感慨说道:“也不消多漂亮,他们喜欢就好。”
章氏笑出了声,“你都想要做婆婆了?不过要是这两个小子成亲,可还早着呢。你家老大倒是不用等那么久。”
想到了在飞鹿书院的池嘉木,章氏羡慕地说道:“等你家嘉木再大一点,指不定多少高门贵女得盼着喊你一声婆婆。”
乔宜贞想着可以喝池嘉木媳妇的敬茶,眉眼舒展开,“他喜欢就好,门楣低一点也好。”
要知道池嘉木心悦的那人并不貌美,家世也是平平,所以才会让商翠翠以为池嘉木那边还有机会,频频去试探池嘉木,最后让龚茹月再也忍不了,把池嘉木赶出了京都。
如果要是旁人这样说,章氏只怕以为是客套话,但是乔宜贞能够喊她嫂嫂,新搬入了侯府之后,两家走动多了起来,章氏知道乔宜贞是真心的。
说起了婚事,章氏想到了温泽宴的婚事:“对了,你家表哥的婚事,你是个什么章程,我那次都惊住了,都有人求到我这边来了,我给推出去了。”
“还有半个月有个赏花宴,我都推到那个时候了。”乔宜贞推到那个时候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一场赏花宴,会有皇后参加,她想要亲自见一见温泽宴。
乔宜贞询问道:“什么人求到了嫂嫂这里?”
“没细说,我推出去了,那家就没多说了。”章氏笑着说道,“那次为什么我家老太爷会去衙门,其实就是为了去看你家表哥的,他是凡事爱操心,上次听你提了一嘴,就忍不住去看,看过了之后,就说自己这边没合适的人,配不上温府尹,说是你家表哥大约是天仙也配得了。”
庄老太爷可不止是这个念叨,还说了难怪当年有贵女为了温府尹发狂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