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脑瓜子灵活的,飞身而上去取酒泼皇帝。
那些官员也开始用火逼退蛇蝎,如此乱象,关注皇帝情况的人更少,自然也有护在皇帝左右,也有为皇帝寻水的。
但那火势猛烈,又浇了烈酒,远水难救近火,皇帝身上的烈火更灼,甚而将木板铺就的地面点燃,形成了张牙舞爪、四处流窜的液态火。
流火将皇帝吞噬,他满脸糊着黑烟,剧烈地咳嗽、哀嚎:“松蒙!速来救孤!”
他们说好联盟!说好一道绞杀秦渊!
事成之后许他黄金、许他先进的技术、许他兵器、许他大魏驸马的荣耀!
但为何松蒙背着手,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松蒙本打着先借皇帝势,灭大权在握、声望在野的晋国公,再举兵攻占长安的主意。
若成了,自然千好万好,若不成,西蛮也曾耀兵长安,何等威风?
但元凭并不知晓,满含希冀地望着松蒙,烈火焚身,好不狼狈。
丝毫不见昔日运筹帷幄,高高在上的模样,等待他的,也是辉煌而灼人的烈火,大魏皇帝元凭,会在这光华中化作灰烬。
秦缘圆冷笑。
她扶着萧皇后,淡声:“走吧。”
她不精武艺,萧皇后身怀六甲,再多留只会是拖累。
但母女二人遁走不过几里,伴随松蒙几声呐喊,隐藏在暗处的西蛮士兵终于明目张胆地亮出自己的兵器,与秦渊麾下的士兵打在一处。
不仅如此,也对她们发起围堵绞杀之势。
大战终于爆发!
方才其乐融融的行赏之宴,如今成了两军的战场。
她们且战且退,但西蛮人来势汹汹。
皆因萧家掌兵,萧皇后也是西蛮人的眼中钉。
西蛮人蛰伏许久,兵士数量远超想象。
皇帝扈从羽林卫竟狼狈为奸,转而绞杀大魏士兵,一时数量上竟成压制之态,何况他们还有毒蛇毒蝎作为辅助,战鼓擂擂,士气高昂。
对方身上用了药全然不惧怕毒物,一时势如破竹。
偏玄迦此刻中了蛇毒,动弹不得。
他极力运行体内真气,但仍旧淤塞,足见金银蛇毒性之烈,若是秦渊吃这么一下,定然当场死亡。
这些蛇蝎运转的规制,他大约想明白了。
数量虽多,但都是认主认王的,大约是金银蛇、五彩蝎身上特有的腺体信息,会导致毒物们兴奋躁动。
而这些腺体,也只在金银蛇五彩蝎狂性大发的时候,才会释放。
金银蛇、五彩蝎本该冬眠安睡,为何发狂?
大约还是西蛮这怪异的乐声。
可随着双方交战,奏乐之人早被我方斩杀,响声渐弱,按理这些毒物也该平静才是,为何仍旧癫狂?
玄迦急促喘息,视线在周遭扫射。
他凤眼一眯,终于望见树梢上一闪而过的黑色身影。
唯恐打草惊蛇,他低声:“取弓箭来。”
玄迦强撑着发麻的四肢起身,呕了两口漆黑的毒血出来,终于缓慢、坚定地将手中长弓拉满,对着树上操控毒物的罪魁祸首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