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秦渊手中兵器踢飞:“公爷,她中了迷药。”
在马车上,秦缘圆饮了玄迦的血,渐渐昏睡了过去,玄迦便以为药力已过,谁知马车行入长安,秦缘圆便辗转醒了,仍是扭着身子往他怀里钻,玄迦便道不好,那药效仍未过去。
但好歹较前些时候好一点。
是以众人所见,便是萧府前上演的那一幕。
玄迦将秦缘圆抱回绣楼,众人又一窝蜂地跟了过去。
秦缘圆一身血热,玄迦又不舍得将她浸于冷水中,生怕她醒后着了风寒,便又割了一道口子去喂她:“乖乖,喝下去。”
秦缘圆看见他身后那道血淋淋大口子,浑身一激,剩余的三成药效也散了大半,哭着去找纱布:“你怎么了,身上好大一道伤,三表哥,快替他看一看呀!”
玄迦摇了摇头,捏着她的手腕,松了口气:“你醒了?”
秦缘圆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药力驱使下做的那些糊涂事。
又见萧皇后和晋国公满脸忧愁地望着自己。
她面颊一烫,低着头,解释今夜的事情:“都怪我,在府里待得无聊了,才央玄迦带我一道去的,所以中招了,也不能怨他,何况,玄迦已为我取回了冰蚕,秦叔叔,你不要怪他。”
小女儿软和地求他,秦渊还能说些什么呢?
但女儿受欺负不假,玄迦趁人之危不假,秦渊可一点儿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但他看了一眼眼泪汪汪的女儿,心下一软,便也只能道歉:“玄迦,是我莽撞了,抱歉。”
玄迦此刻正坐在角落,萧铎替他处理伤口,闻言,拱手道:“我确实莽撞,公爷言重了。”
秦缘圆闻言,撇了撇嘴。
大师,你既不莽,也不会撞。
她方才中了愈创花,剥了衣服主动求欢,玄迦也只是亲她而已,不曾越雷池一步,足见他心智之坚定,心性之吓人。
但她都这般了,心爱的郎君却不碰她,秦缘圆心中,难免失意。
她抱着被子,眸中黯黯的:“阿娘,我困了。”
萧皇后当即下令,将一众人都逐了出去,与秦缘圆一道睡下后,摸着她的额发哄:“乖宝,睡吧,阿娘陪你。”
秦缘圆低低地应了一声。
可烛火是暗了下来,秦缘圆的心仍是一团乱麻。
她想起今夜皇帝突然暴起的情形,有些后怕,便捡着闲话和皇后聊天:“阿娘,你今夜为了我贸然出宫,若被人知道了,会不会怪罪你呀?”
萧兰因笑:“没人有这个胆子,何况,皇帝也不在宫中,我这个皇后出来透透气儿,又有何不可?”
萧氏出身门阀士族,代代显赫,萧皇后父亲弟兄俱掌兵,故此说话十分硬气,皇帝虽不喜她,亦也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更何况皇帝近来魂魄也要被永和公主勾走,常是一入夜便出宫,恨不得日日住在观云寺的,萧皇后眼不见为净,日子过得更是宽松。
只是。
她叹了口气,十分为难地说:“乖宝,先前阿娘和你说过,你无需回宫,此事,怕是要食言了。”
秦缘圆自然抗拒的。
“为何?可是我今夜不听话擅自出逃?阿娘,我保证——”
萧皇后摇了摇头,握着女儿的手:“不是我的意思,是皇帝。”
她语调幽幽的:“或许是我这几日,时常出宫,便是无人敢说闲话,也终究被有心人注意到。皇帝日前曾和我说,他查知了你仍在世的消息,要以公主之尊,迎你回宫。”
皇帝竟显得一副大喜过望的模样,十分惊喜殷勤,连赏赐都拟好了,一抬抬地送到凤仪宫中。
这一招打得萧兰因措手不及。
若照往昔,皇帝知道秦缘圆非他骨血,对她们母女二人恨之入骨。